“一定。”
“好。”他唇角彎出笑意來,擁住她的手臂卻更用力了,“那我們就到此為止,結束了。”
話落,他松開了她。
這幾天以及這一天之中,大概是池念生平最心口不一的時候。
究竟說了多少真真假假混合在一起的事,連她自己都開始分辨不清到底哪一句話是真話,哪一句話是謊言。
離開自己熟悉的不論人或者事與物的一切,尤其對于她這樣并不喜歡分别的人來說,實際上并沒有表面看起來那麼風輕雲淡的輕易簡單。
因為誰也不知道,分别以後是否還有機會再回首。
就像虞俏去的突然,虞老太太走的悄無聲息,孩子沒的措手不及沒有人知道,明天跟意外,哪個先來。
池念心知肚明,她突然決定去往的目的地,那裡有人歡迎,也有人不歡迎。
讓虞俏的死看起來是個橫禍,連對西蒙都下狠手的人,又豈是什麼善茬。
又豈會眼睜睜什麼都不做的等着她過去?
前路是一片無法預料的未知命運,也不難想象得出有多少明槍暗箭。
但還好,起碼離開之前,該成全的遺憾或者心願,也都成全了。
成全了他,或許更多的是了卻了她自己的不舍跟留念。
隻是,似乎唯獨少了一次鄭重的,且認真就當做是最後的告别。
過了安檢後,池念卻并沒有立刻走開,而是腳步倏然停了下來,心弦動蕩不停。
腦海中像有一個聲音在不斷的說——
“好好說一句再見吧,也許再也沒有機會了。”
像個魔咒,揮之不去。
終究還是忍不住再回頭去看。
但,寬闊的空地中如同她悄然空蕩的心一樣,來來往往的人群裡,卻已經不見了那個熟悉的男人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