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已經讓人備好車,我跟西西先上車。”
“好的。”
前後在一樓大堂待了沒超過三分鐘,池念抱着西西走出酒店大門,安谧則上樓搬行李。
沒有再回酒店,也不曾再往酒店内留意的池念,自是無法注意到,有一道宛如深淵的視線,牢牢的,死死的如影随形了多久。
從二樓下來的旋轉階梯旁,男人目光如火炬,濃烈且深不可測。
跟在身後的保镖看不見他的神色,也不知道他突然從二樓電梯出來後站在這裡做什麼。
隻留意到他捏住扶梯把手的手掌越收越緊,手背上骨骼青筋根根分明,氣息是越來越駭然悚人,周身仿佛彌漫着狂亂的低氣壓。
新換的這批保镖不明所以,“傅總,怎麼了?”
傅庭謙沒有回答,興許是思維跟視線都過于專注,于是壓根沒有聽見他們的話。
色澤情愫皆是波濤暗湧般的目光所及之處,是女人抱着一個孩子的清瘦背影,走出了酒店大門,然後漸漸消失于他的視野之内。
有時候,世界很大,大到有些人一别就是一生。
有時候,世界也很小,小到一個城市裡這麼多酒店,竟也能不期而遇的在同一家遇到。
不知道這究竟算是緣分還是孽緣,再細數那一次機場一别,至此已是四年多的光陰。
四年多的時間,足夠改變很多。
比如人,比如事。
比如曾經熟悉的一切如今已然面目全非。
再看着已經不見人影的酒店大門處,讓人恍惚感到她似是出現過,又似是他自己的幻覺一般,突然分不清這究竟是現實還是虛幻的錯覺。
如果這是現實,那麼,剛剛那個孩子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