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片墨色天空下。
一處沒有傭人,隻有每天定時定點的家政過來打掃,且也隻是暫時居住落腳的别墅裡。
擁有白皮膚,褐色瞳孔和長卷金發的女人,穿着一身短袖短褲趴着窩在沙發裡,一邊吃着爆米花一邊看劇。
緊閉的别墅大門被人從外面一腳踹開。
巨大的動靜以及撲面而來的寒意,令她備受驚吓地差點沒把手裡的爆米花給扔出去。
擡頭,望見那一身寒沉冷鸷的男人,她不禁感歎一聲,“我去,一副想殺人又沒法殺人的樣子,這又是誰招你惹你了?”
傅庭謙菲薄的唇抿成一條冷硬的直線,一聲不吭冷冷地徑直邁步進來。
以這男人早已不年少輕狂,伴随着年齡的增漲而愈發成熟穩重也愈發淡漠的性格,如今還能撥動他心扉漣漪,使得他怒氣沉沉卻又無法發作的人可不多見。
想來想去,隻想到了一個人——
她醍醐灌頂般坐起身軀,上下端詳他一番,試探道,“不是吧,你該不會是情不自禁,去找你前任哦不。”
她幡然補充道,“去找你前妻了吧?”
傅庭謙兀自到客廳另一邊的沙發坐下。
“你說你,怎麼就這麼喜歡自虐呢。”她啧啧有聲道,“不是都已經确定了,她也親口承認了那個孩子就是她的,你這種行為不是給自己找虐?”
傅庭謙背部靠着沙發,擡手撫了撫寫滿陰沉的眉宇。
她不滿地斜視他,“喂,我好歹是你人前名義上加準備訂婚的女朋友吧,你别讓我一個人自言自語行不行,好歹回我一句話?”
傅庭謙挪開手指,聲音低沉地道,“回什麼。”
回他确實是去了池念住的公寓樓下,回他确實喜歡找虐?
還是要說,他甚至意外地見到了池念以及池念的那個女兒?
既是笃定的事,好像确實沒有必要一定從他嘴裡複述一遍出來。
她想了想,轉為挑眉好奇地道,“那就來說說,你的心路曆程?”
傅庭謙不以為然地冷淡,“我有什麼心路曆程。”
“怎麼沒有,你的心路曆程内心世界可精彩着呢。”她啧啧搖頭道,“在紐約看到你前妻有一個女兒,特意從紐約飛到意大利,打聽到她會參加那個什麼酒會,也跟着去參加那個什麼酒會,分明是有意而為,偏做出一幅不經意的巧遇。”
“”
“一位故人?愛過的關系?”她朝上翻了個白眼,“說得好像你現在心裡沒她一樣。”
“”
“還有那什麼舉手之勞,一個路人受傷你都會上前詢問幫助?我可沒見過你這麼富有愛心。”一邊說着,一邊白眼就沒停下來過,“這要不是你一定不會做害她的事,我都要懷疑是不是你跟你那位姓盛的朋友合謀起來,故意讓她腳受傷,然後你充當英雄救美的角色,在她需要幫助的時候出現在她面前。”
空氣裡都是冷滞。
她卻像感知不到來自于男人的陰沉,或者說根本不在意男人越來越低的氣壓。
又想起來上次酒會門口,陸祁把池念拽進懷裡的畫面,傅庭謙當場雖然什麼都沒發作出來,但回來後一腳就把車門踹了個凹陷才佯裝沒事發生地回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