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眼前的警方人員,朝着電話裡的女人對自己的長相描述,傅庭謙坐在椅子裡,骨節分明的雙手擱在西褲腿上,面龐上是不喜不怒的淡漠,然而唇角卻不經意地微勾起一抹不可察的弧度。
待警方人員結束了跟池念的通話,亦步亦趨地回身來,“傅先生,都按照您的要求說完了,您還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傅庭謙朝他微微一颔首道,“沒有,麻煩了,妨礙了你們公務之處還請多海涵。”
“不麻煩不麻煩。”他連連擺手,客客氣氣地道,“您要來根煙嗎?”
“謝謝,我不抽。”
“那我去給您倒杯水,您在這裡好好坐着,有什麼需要盡管開口,不用跟我客氣哈。”
“”
池念是不相信那個電話内容的,哪怕她讓安谧查了那個電話确實來自于警方的号碼無疑。
但即使覺得荒唐無比,讓她絲毫難以相信傅庭謙竟因為交通事故被抓到了警局,一路都在懷疑這是不是徐淑媛跟池艾母女設下的圈套。
結果,她還是來了。
可能是因為太假了,假到完全不像來自徐淑媛的手筆,反而顯得有那麼一絲絲的可能性是真的?
在不斷地建設懷疑,又不斷推翻自己的懷疑,直到一路匆忙地趕到警局,看到坐在椅子中的男人——
察覺她的出現,坐在椅子中的傅庭謙微側過臉,不鹹不淡地瞟着她,低沉嗓音亦是不帶起伏的平淡道,“你怎麼來了。”
她怎麼來了?
他讓警察給她打了電話,還問她怎麼來了?
他是明知故問嗎?
池念沒回答他,而是就那麼盯住他。
倘若起先還對那個電話内容有所懷疑的她,此時看到男人不動聲色一身矜貴淡漠的模樣,親眼為證的事實由不得她不相信,這個現實有多荒唐令人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