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念彎起唇角,紅唇齒白地道,“我看着西西出生,看着西西長大,她叫我叫了那麼久的媽咪,你現在說想把她搶回去就搶回去,憑什麼?”
盛斯衍陰鸷吐字道,“憑我是她爸爸。”
“呵。”池念笑了一聲,溫涼道,“除了提供了一顆精子之外,其他對她什麼貢獻幫助都沒有,對她而言憑空冒出來的便宜爸爸?”
便宜爸爸?
俊美斯文的男人無聲銳利的眼眸直射向她,那眼神多有不善以及不快,“那麼,究竟是誰當年把顧時筝帶走,又是誰隐瞞了這麼久我還有一個女兒的事?”
他是不想做盡父親應盡的責任麼,他是壓根沒有那個機會,誰又會高興,自己的親生骨肉流落在外而自己卻一無所知。
“要來算賬是嗎,好,那我們就好好來算一算。”池念不以為然他是何表情,端起桌上的水淺抿了一口,“究竟又是誰,自作自受導緻了現在這個局面,要不是你這個斯文敗類淨不幹人事,時筝至于過去四年依舊連面都不願意見你,我們至于不讓西西知道,還有你的存在?”
還不都是他自己所緻。
傅庭謙說他自作孽,真是中肯到不能再中肯,當年費盡心機奪走顧氏後,偏偏又愛上顧時筝的盛斯衍,相當的自作孽不可活。
一旁的傅庭謙跟陸祁都不說話,靜默地看着他們。
這兩人的恩怨,說到底都是圍繞着顧時筝才積怨至此,不是誰三言兩語就可以化解的矛盾,隻要他們不打起來,盛斯衍不對池念有過分針對的不善意圖,傅庭謙跟陸祁都沒必要插手太多。
當然,以他們兩人各自的身份地位,也不可能真打起來。
而看着盛斯衍憋屈到毫無反駁能力,隻能啞口無言臉色愈發陰陰沉沉的樣子,相比起來,池念則顯得氣定神閑,傅庭謙突然有閑心的感到,這畫面還挺賞心悅目。
他唇角微勾,沒有人注意到他垂眸淡笑了一下。
在池念一言一句的淩遲下,盛斯衍沉着臉色靜默須臾,才又道,“所以你的意思,是堅決不可能讓我把西西帶走?”
“有本事你就繼續明搶。”池念從容地放下水杯,“或者你繼續收買什麼人,像綁架那樣把她帶走藏起來。”
再提起綁架,盛斯衍心下依舊難以平複,肉眼可見的他的神色愈發緊繃的難看。
那樣會對孩子造成不良影響的事,他斷不可能再做第二次,也看得出來,池念是什麼态度。
而想此時立刻帶走西西,顯而易見不可能。
盛斯衍放下優雅交疊的腿,作勢起身道,“既然私下無法解決,那就讓你的律師趕緊準備好,關于西西撫養權的問題,我們法庭談。”
傅庭謙聽到這裡,英氣的眉宇微擰了一下,不露痕迹地看向盛斯衍,低沉開腔道,“你是不是瘋了,還準備想跟她打官司?”
盛斯衍冷然道,“你若是能讓她識趣點,乖乖把我女兒的撫養權交出來,我倒也不必這麼麻煩。”
“西西是她帶到這麼大,你不感激她把你女兒當成自己的女兒撫養,還想跟她打官司争奪撫養權。”傅庭謙不悅的視線流露出逼仄來,慢條斯理地道,“這是你對自己女兒有養育之恩的人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