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
蘇心瑤和一衆天元宗弟子,在威壓解除後,狼狽不堪地逃回了天元宗。
一進宗門,蘇心瑤便撲到父親懷裡,哭得梨花帶雨的控訴雲見月的“惡行”。
天元宗宗主本就護短,看到愛女如此狼狽凄慘,再聽她添油加醋的哭訴,頓時勃然大怒。
玄天宗?一個早已破落得隻剩大貓小貓兩三隻的宗門,竟敢如此折辱他的女兒和精英弟子,這簡直是騎在天元宗頭上拉屎,若不雷霆反擊,天元宗還有何顔面在修真界立足?
“豈有此理!欺人太甚!”他一掌拍碎了身前的紫檀木桌,怒吼道,“來人——”
深夜,月黑風高。
一位化神期長老率領着三十名殺氣騰騰的精銳弟子,如同鬼魅悄無聲息地靠近玄天宗。
他們手持法器法寶,準備發動一場無聲的雷霆突襲,将玄天宗徹底從修真界抹去。
寝殿内,虞青焰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語氣慵懶:“擾人清夢,該罰。”
他甚至沒有起身,隻是對着水鏡中倒映出的人影,屈指,輕輕一彈。
一股無形無質、卻又磅礴到令人靈魂戰栗的神念波動,如同水紋般瞬間擴散開來,精準地覆蓋了所有闖入者。
正準備祭出法寶、掐動法訣的天元宗弟子,身體猛地一僵。
他們眼中的殺氣瞬間凝固、褪去,變得空洞、茫然,仿佛被抽走了神智。
他們如同被無形的絲線操控的木偶,整齊劃一地、機械地開始打掃衛生。
有人撿起地上的枯枝落葉,動作僵硬卻一絲不苟。
有人掏出自己的本命劍,不是用來殺人,而是小心翼翼地刮掉石階上的青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