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一襲紅衣似火,墨發如瀑,面容俊美得近乎妖異,周身散發的威壓如同海嘯般鋪天蓋地,俯視着藥仙谷衆人,仿佛在看一群微不足道的蝼蟻。
“合歡宗是合歡宗的人!”有人認出了那八位修士的宗門服飾,驚呼出聲。
紅衣人懸停于高空,衣袂在強大的氣場中無風自動。
他微微垂眸,目光掃過下方的廢墟、青璃冰冷的蛇身,最後落在那個跪在地上卻挺直了脊背的小小身影上。
“本君似乎來得正是時候。”他開口,聲音并不大,卻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這出父女相殘、逼女成魔的戲碼,倒是比合歡宗的歌舞更有趣些。”
藥仙谷衆人被震懾當場,鴉雀無聲,連大氣都不敢喘。
花影身形一閃,下一刻便落在了郁仙身邊。
他再也沒有往日的妩媚風情,周身萦繞着凜冽的殺伐之氣,看向郁仙的眼神卻滿是疼惜。
“小仙兒,他們欺負你了?”
郁仙緊繃着小臉,仰頭看向他,黑白分明的眼睛裡帶着一絲不确定的希冀。
“花叔叔,”她聲音沙啞,“你是來幫我的嗎?”
“當然。”花影回答得沒有一絲猶豫,語氣鄭重,“我曾立下天道誓言,傾盡所有護佑玄天宗周全,既已許諾,言出必踐,生死無悔。”
他的聲音朗朗,清晰地傳遍四方,仿佛不僅僅是在回答郁仙,更是在向天地宣告。
郁仙吸了吸鼻子,扭頭,髒污的小手擡起,從臉色慘白的郁長林、瑟瑟發抖的柳靜怡、驚恐萬分的郁明軒以及癱軟在地的郁姝身上一一指過。
“他們欺我、辱我、傷我、欲取我性命、啖我血肉”
每一個字都浸滿了血淚。
“我今日,要他們以死謝罪。”
說完,她再次看向花影,眼中帶着孤注一擲的決絕:“這樣,也可以嗎?”
花影輕輕撫上她瘦削的肩膀,動作帶着安撫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