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房子,能一眼看出她一個人居住的痕迹,室内綠植很多,一些小擺件讓屋子顯得很溫馨。
想起樓下有個人正在等她,舒心這個澡就洗得飛快,套了身真絲睡衣穿上,就擦着濕發下了樓。
走到半層處,見江然在沙發上坐着,背沒有挺直,體态舒展,整個人很松弛,手持着電話,一臉正經。
考究的手工定制西服被随意地放置在一邊,聽到響動,他擡眸看來,放下手機,說:“先把頭發吹幹。”
看她不打算聽勸的樣子,又道:“需要我幫你吹?吹風機在哪裡?
如願地看到她落荒而逃的背影,才繼續執起手機放到耳邊,語氣還是一如既往的冷峻,但嘴角一抹若有若無的弧度悄悄揚起。
等舒心再下樓的時候,江然已經挂了電話,端着一杯溫水遞到她手裡。
是個暖黃色雲朵造型的陶瓷杯,一點也不合她現在的心情。
她低頭望了一眼,茶幾上一隻灰色幾何線的粗陶杯正氤氲着冒出一絲熱氣,顯然是江然正在用的。
心想,她應該用這隻杯子的。
雖然她快速地移開了目光,但江然還是眼尖地捕捉到了她的小眼神,他頓了一下,隻問:“好點了嗎?”
舒心點頭,坐在沙發一邊,指尖摩挲着杯壁的紋路,斟酌了一下,決定開口:“我和我嬢嬢他們說了領證的事。”
“嗯。”江然看着她,略一思索大概明白是怎麼回事了,“他們說你了?”
舒心笑了笑,低下頭,喉嚨間又有一種梗住的感覺。
江然坐到她對面的單人沙發,眉間輕輕攏起,“我應該陪你回去的。”
舒心搖搖頭,目光眺到已經被窗簾掩起的落地窗處,語氣平和:“其實哎我想了想,我的情況對你來說很不公平。”
江然微眯起眼,剛想說話,她口袋裡的手機響了起來。
舒心拿出,是周簡的來電。
她先是看了江然一眼,隻見江然自然起身,作勢往别處走,并說:“我回避一下。”
舒心不是這個意思,她隻是意外周簡會給她打電話,忙說:“不用。”
等他坐回位置後,她猶豫了一下,按下接聽鍵,開口的語氣十足耐心:“怎麼了?姑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