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心的話挑起了他的好奇心,他突然很想知道,當初她同意結婚是抱着怎樣的心态,“真的嗎?所以心心是因為我好才和我結婚的?”
“一半一半。”舒心回答得很快,說完又自我否認道:“不是啊,我們不是達成共識才結婚的嗎?”
達成共識?所以,還是因為有那份協議的加成。
江然低垂着頭,抿了下唇,他詢問是期望着她的坦誠,可是她太過坦誠又忍不住生出一絲挫敗感。
舒心敏感地察覺到他興緻忽然低落,擡頭望着他的神情,想了想說:“不隻是說你很好,而是和你結婚很好。”
江然心中悸動,抱着她把她放到床上,俯身望她時,可以清晰地看見她抖動的長睫,一張小臉粉白粉白的。
“心心,選擇和你結婚我是認真的。”
他說話音色低沉,帶着一股被石子劃拉過的低啞,宛如歲月穿梭千年,完成了一場現實與驚夢的溯源,染着一份無處訴說的沉重感。
舒心好像有些懂他的意思,好像又有些不确信,最後,把他的話當作對這段婚姻的一個表白,不知怎麼,突然想起宋清琅那天說的話來。
她回應了一句:“不到非離婚不可的地步,我們試試一輩子吧。”
江然呼吸一滞,她說一輩子,什麼亂七八糟的協議都被抛在了腦後,腦子裡隻剩她說的一輩子。
舒心平躺着,光影籠罩在她身上。
眼睛落在他修長的指節上,曲起的一節手指勾着領結猛地向下拉扯,平整完好的溫莎結瞬間松散地散在一邊,斜斜地挂着,襯衫的扣子被他單手解開,性感的喉結上下動了動,禁欲氣息撲面而來。
她有些緊張,不明白他想要做什麼,或是即将要做什麼。
江然的唇貼上她脖子時,她抓在他襯衫上的手已經把衣服團成了球,緊張到忘了該怎麼呼吸,好似被輾轉在脖間的唇扼住了喉嚨,發不出一絲聲響。
那道溫熱觸感沿着脖子流連到鎖骨,
望着頭頂泛着溫暖色澤的燈光,舒心還想了一下,今天或許不該穿西裝裙的,這件衣服才三個紐扣。
“心心,專心。”江然聲音嘶啞地說。
有力的臂膀束縛着她,夏夜風暖,即便如此也感受不到一絲涼意。
江然撐起身子,手掌愛憐地撫摸過她的臉頰。
舒心眯着眼看他,事情好像往不可控的方向發展而去了。
然後就聽他說:“心心,我也是會繼續的。”
舒心的心砰砰直跳,雙頰已然绯紅。
想說話卻半晌說不出一個字來。
因為她也不知道是該拒絕,還是該答應。
“心心不說話,我就當默認了。”
江然聲音依然溫柔,溫柔得不參一點雜質,溫吞的熱氣上臉,舒心仿佛全身浸在熱泉裡。
溫泉溫滑清澈,細膩的水痕一寸一寸地在她肌膚上留下痕迹。
她拽了一下他已經不再平整的襯衫,低溢出聲:“不”
江然擡起頭看她,一雙眼睛染着令人心驚的深色,深不見底,他的手在她腰上輕柔地掐了下,問:“不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