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然的吻就像他這個人給她的感覺一樣,總是充滿着耐心。
輕柔、溫和、不會讓人感到被冒犯。
唇珠上細膩碾過的觸感,從舌尖傳導過來的溫度,他好似一個細心教導的老師在一步步引導着她往下行進。
可慢慢的,舒心發現事情逐漸朝着不可控的方向發展而去。
那隻帶着熱度的手似有若無地觸碰在她肌膚上,親吻的位置已經從唇瓣移到了鎖骨的位置,聽着自己毫無章法的心跳聲,她猝然驚醒,起身推開了他。
江然見她瞪着一雙毫無威脅的大眼睛,對着他道:“今天真的不可以了。”
分明是拒絕的話,聽在耳邊卻有點勾人的意味。
江然翻身坐在一側,眼睛委屈巴巴地望着她,“那什麼時候可以?”
明知道他這副模樣是裝的,可舒心心底還是不可控制地軟了一下,磕磕絆絆地堅持着最後的底線,“反反正今天不可以。”
到現在還沒完全恢複,根本無法承受他再一次的摧殘。
但她到底低估了男人在開過葷後在這件事情上會有多渴望,江然哄誘地說:“可是心心,我好難受。”
舒心目光望過去,見他神情不似作假,臉上火燒似的,撐着所剩無幾的意志力說道:“那我幫你。”
說完這句話,她恨不能把頭埋進衣領裡去。
沖上樓梯的那一刻,她最後回頭望了一眼那張舒适感極佳的沙發,暗暗道,看來這張沙發是不能要了。
等躺到床上,舒心最近都不想接單子了。
江然洗過澡,穿着一件黑色的絲質睡袍從浴室裡出來,濕潤的頭發還在往下淌水,他手裡拿着一條幹毛巾胡亂地擦拭了幾遍,就準備扔進髒衣簍裡。
舒心知道他沒有吹頭發的習慣,可看他頭發還一縷一縷地耷拉着,明顯濕得很,便出聲制止道:“等一下,你拿過來我幫你擦。”
江然嘴角彎起,把手裡的毛巾遞了過去,轉身坐在床沿上。
舒心起身跪坐在他身後,拿着毛巾仔細地擦拭起來。
擦頭發的間歇,她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頭發,他頭發不長,發絲正好能從她指縫間穿過,是很柔軟的觸感。
他發質很好,很容易被外力定型,平時出門用手随便抓一抓就能出造型。
等擦得差不多了,舒心把毛巾遞還給他,叮囑了一句:“不擦幹頭發睡覺容易頭痛,以後不可以這樣。”
這是她的經驗之談。
她曾經就因為偷懶,睡覺前把頭發吹了個半幹就窩進了被窩裡,結果第二天起床,頭頂突突地疼,這種疼令她至今難忘。
江然接過她手裡的毛巾,沒有第一時間松開她的手,反而順着她的力道把她拉進了懷裡,剛準備向她道謝,身體就被她用一根手指抵在肩頭推開了。
舒心特别認真地望過去,語氣嚴肅地問了他一個問題:“你知道向日葵的花語是什麼嗎?”
江然身子頓時繃緊。
向日葵的花語——沉默的愛,沒有說出口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