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芷岚重新給她把镯子戴了回去,笑吟吟地看着她,“拿着,這是我們家的習俗,你就放心地收下,阮阮也有。”
聽到她說蘇知阮也有,她才歇下退還的心,隻感覺手腕上的镯子沉甸甸的,她都不敢戴着,生怕有磕碰。
徐芷岚看出她有些不自在,不斷地将話題往别處引,讓她暫時忘記镯子的事。
“今天就我們四個人吃飯,阿煦他們還有事要忙,你别嫌冷清噢。”
再冷清都冷清不過一個人待着,一家人一起吃飯她怎麼會覺得冷清,舒心微微笑說:“不會。”
閑聊才知道江家的人口這麼簡單,和她家差不多。
江然的爺爺奶奶膝下僅有一子一女,小姑跟着老人常年住在燕城,逢年過節都是他們飛去燕城看望,爺爺奶奶和小姑反倒很少回來。
一家人一南一北地住着,聯系也比較少。
快開餐時,江然才從樓上下來。
他前面走着一個長相與之相似度極高的男人,男人一身墨色細紋的襯衫,頭發一絲不苟地梳到腦後,走路時,目色平直,仿佛眼前沒有任何值得他觑視之物,是一種逼人的冷傲。
舒心頓在原地,沒有上前,這麼一張堪比冰塊一樣冷冽的臉,是江然的父親?
說好的好脾氣呢?
徐芷岚拉起舒心的手,向江寒介紹道:“老公,這就是我們的兒媳婦,心心。”
隻見剛才還萬裡冰封的容顔,頃刻間如遇最熱烈的火焰,化成了一灘暗含柔情的水。
江寒上前環過徐芷岚的肩膀,沖舒心點點頭,垂眸望向徐芷岚的眼裡,那抹深情藏都藏不住。
舒心抿着嘴,内心笑道,這不是遺傳的挺好的嘛。
江然拉着她的手腕,把她拉到自己身邊,上下地看了她一眼,又擡手拇指在她臉上摸了摸,直到熟悉的觸感傳到手心,提起的心才算是落到了實處。
坐上飯桌後,徐芷岚為了不讓舒心感到冷清,期間一直不停地給她夾菜。
江然看着舒心面前越來越滿的飯碗,制止地說道:“媽,她吃不了這麼多。”
徐芷岚低頭望了一眼自己碗裡同樣堆高的菜,轉頭對江寒說:“老公,我吃不了這麼多。”
江寒很平常,語氣自然地說:“吃不了我吃。”
徐芷岚得意地朝江然眨眨眼,眼神裡似在說“你看,你還不如你爸”。
舒心覺得自己已經吃飽了,是被猝不及防塞進嘴裡的狗糧喂飽的。
原來這個年齡的夫妻還可以這麼恩愛。
從前隻在電影和書裡見過,現實真人版的還是第一次見。
她安靜地戳了一下碗裡的菜,那她和江然是不是也可以就這樣一輩子啊,她想着,轉頭看他,正好對上了他蓄滿笑意的雙眼,她愣了下,唇角禁不住挂上一抹弧度,回了他一個真切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