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千寒語氣陰沉:“把茶端給她!”
很快,一個下人便托着茶盤走到了蘇淮月面前:“側夫人,請吧……”
跪都跪了,奉茶又如何?
她要聽爹的,咬着牙,忍着辱,好好活下去。
隻有活下去,才能報仇。
愣了片刻,蘇淮月像是想通了什麼一樣緩緩直起身,端起了面前盛有茶水的蓋碗。
茶水很燙。
她雙手微微顫抖着将茶奉上。
宋晚凝微笑着伸出手,卻在要靠近時,手突然一歪,滾燙的茶水頓時灑在了蘇淮月手上。
“啊!”宋晚凝與蘇淮月的驚呼聲一同響起。
顧千寒瞬間皺緊眉頭,幾乎是用足了力氣将蘇淮月狠狠推開。
蘇淮月撞在一旁的紅木桌椅上,隻感覺後腰幾乎要斷裂一般。
她看見顧千寒焦急地查看宋晚凝的手,滿臉擔憂。
但宋晚凝的手一如往常般的白皙細嫩,隻是接茶的右手幾個指頭被微微燙紅。
蘇淮月垂下眼眸,那茶幾乎全部倒在了她的手上。
她的手燙紅一大片,原本細膩如瓷的肌膚瞬間紅腫,泛出密密麻麻水泡。
強烈的灼熱感與與後腰的疼痛感交織讓她瞬間疼出了眼淚。
等到顧千寒終于轉頭看她,眼中卻滿是怒意:“蘇淮月!你怎麼如此惡毒?”
‘惡毒’二字如同一道閃電重重劈開了蘇淮月被疼痛填滿的心髒。
她做什麼了?
燙傷的明明是她,惡毒的卻也成了她?
她張了張嘴,卻沒能發出任何聲音,良久,她木然地閉上眼扯出一個笑。
“随你怎麼說吧!”
顧千寒眼神更冷:“冥頑不靈?來人!将側夫人關在幽竹軒中。”
“沒有我的命令,不許她再踏出一步。”
蘇淮月滿臉絕望地被帶回了她所居住的小院中。
本來蘇淮月成親那晚經曆喪父之痛後就身體虛弱,如今還發生了這樣的事……
自此她大病一場,卧床不起。
顧千寒得知後,再次踏入小院,還帶着大夫。
大夫開完藥後,蘇淮月看向他,面無表情:“為什麼救我?不如讓我自生自滅。”
顧千寒眼神複雜,細看又有幾分生氣:“你就這麼想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