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洐舟抱着沈念安坐進後座,想将她放在旁邊的座椅上。
然而,沈念安雙臂依舊死死地環着他的脖子,整個人如同考拉般緊緊貼在他懷裡,小臉埋在他胸口,完全沒有松手的意思。
簡洐舟低頭看着懷裡脆弱得不堪一擊的女人,感受着她的顫抖和溫熱的淚水,最終沒強行将她拉開。
他調整了一下姿勢,讓她靠得更舒服些,随即吩咐司機:“開車,去醫院。”
車子平穩行駛,懷中的抽噎漸漸平息。
不久後,沈念安混亂的意識慢慢回歸清明。當她徹底意識到自己正以一種多麼依賴,多麼親密的姿态緊緊抱着簡洐舟時,一下子慌亂了。
她像是被燙到一般,松開環着他脖子的手臂,身體下意識地向後彈開,幾乎是跌撞着挪到了車門邊最遠的角落。
臉頰燒得滾燙,她低着頭,不敢看他,聲音因為剛才的哭泣而帶着濃重的沙啞:“對,對不起,簡先生”
那刻意拉開的距離,那疏離的稱呼,讓簡洐舟很不爽。
過了許久,他才開口,“剛才在衛生間,發生了什麼?說出來。”
沈念安擡眸看他,說?說什麼?說俞芸如何扯她頭發,如何将她踹倒在地?
然後呢?指望簡洐舟為她主持公道嗎?
自己在他心中應該沒那麼大的份量,她有自知之明。
她最終将苦澀咽下,沉默着。
見她遲遲不開口,簡洐舟不滿的冷哼一聲,語氣帶着嘲諷:“怎麼不說話了?慫了?這可不像你,之前對我時,可是又打又踢又咬,現在就變啞巴了?”
他身體微微前傾,強大的壓迫感瞬間籠罩了她,“是俞芸,對不對?”
沈念安眸光微動,見他已經自己猜出來,也就沒有再隐瞞,嗯了聲。
簡洐舟眸色沉得如同化不開的濃墨,他沒有追問細節,也沒有安慰,隻是極其平靜地吐出幾個字:“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