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簡洐舟應道。
護士語速飛快地交代:“病人懷孕了,大約五周左右,腹部刀傷很深,傷到了子宮,孩子沒保住,情況比較危險,家屬簽一下字。”
懷孕?
五周了!
孩子沒保住
護士後面的話,簡洐舟一個字都沒聽清。
沈念安懷孕了,酒店他被下藥算計那晚,所以,是他的孩子。
他剛知道孩子的存在,但,那孩子卻已經沒了。
心髒,刺痛了下。
明明讨厭那個女人,明明恨不得掐死那個敢算計的女人,但此刻,他卻心裡異常的難受。
“先生,你快簽字吧!”
護士催促他。
他接過護士遞來的筆和文件,眼裡恢複了幾分冷靜,快速簽下自己的名字。
手術又持續了很久,當沈念安被推出來時,依舊是昏迷着,因為麻藥還沒醒。
簡洐舟讓護士安排特級病房給她。
病房裡很安靜,隻有儀器規律的滴答聲。他坐在病床邊的椅子上,目光複雜地看着床上昏睡的女人。
恨嗎?當然恨她下藥設計。
但此刻看着她毫無血色的臉,腹部纏着厚厚的紗布,還有那個剛剛失去的孩子
那些恨意,似乎被一種更沉重的,難以言喻的情緒攪亂了。
他伸出手,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輕輕握住了她露在被子外面冰涼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