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我不能在這嗎?”
他語氣冷了下來,哼了聲。
感受周圍簌簌的冷氣,沈念安讪讪笑了笑,“能,當然能。”
趕也不敢趕,她也隻能随便他了。
但接下來,這男人卻越來越奇怪。
他讓人送來吃的,然後,坐在病床邊,親自喂她。
是的,喂她。
簡洐舟,那個高高在上、清冷矜貴,昨天還恨不得掐死她的簡洐舟,此刻正端着一碗溫熱的粥,用勺子舀起一小口,輕輕吹了吹,然後小心翼翼地遞到她嘴邊。
“吃點東西。”他的聲音低沉,沒什麼情緒,但動作卻很溫柔。
沈念安被吓到了,下意識地想扭頭避開,但被男人一個眼神給定住了,隻能順從地張開嘴。
勺子裡溫熱的粥送入她嘴裡,再慢慢滑入喉嚨,帶着濃郁的米香。
他喂得很慢,很仔細,偶爾有米湯沾到她嘴角,還會拿起紙巾,貼心幫她擦掉,那動作,輕柔得讓沈念安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他看她的眼神也很奇怪,不再是那種冰冷的厭惡或審視,反而帶着一種沈念安看不懂的複雜。像是探究,又像是困惑?甚至還有一絲極其隐晦的懊惱?
沈念安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心裡警鈴大作!
這男人吃錯藥了?
還是又在憋什麼壞招,兩清的話是他自己說的,現在又搞這一出是幾個意思?
她幾次想開口讓他别這樣,或者幹脆離開,但一接觸到他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眸,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