狹長的黑眸隐忍着情緒,像個受傷的小狗一樣,“所以月亮找到配型了是嗎?”
裴執喉頭哽咽,心頭更像壓上千金石,“你請了長假,明天也要飛波士頓!這麼大的事情,為什麼不告訴我。”
“為什麼要告訴你?”
“可月亮是我看着長大的!她從産房裡被抱出來時,抱她的第一個人是我,不是我哥!”
裴執知道,哪怕他們隻是朋友,哪怕溫顔永遠不可能跟他在一起,他都心甘情願。
他隻是想多幫她一點,“所以你在婚禮上想要拿回平安鎖,是為了月亮對嗎?他回來了,你有沒有想過告訴他?你知道月亮多想見他吧?”
“不想!女兒是我一個人的,跟他沒關系!”
永遠都不可能有關系了。
因為從五年前那一刻開始,她跟聞晏臣就已經越走越遠。
“可他現在回來了,也要飛波士頓,你能保證你瞞的住?”
“瞞不住也得瞞。”
溫顔沒多少精力應付裴執,她現在也很虛弱,站都要站不穩了。
隻想找個地方好好休息。
強撐住頭暈目眩,溫顔道:“好好過生活吧裴執,别在我身上浪費時間!等月亮手術成功,我也會想辦法擺脫這裡,跟月亮在國外定居,開始我們的新生活,永遠不會再回來。”
像是心口空了一塊。
有冷風呼嘯着刮過。
裴執紅着眼睛慌亂低頭,“行!那我去幫你向我哥開口,不就是一枚平安鎖,婚都退了,他留着也沒有什麼用!”
“你别去!我跟他的事,我不想别人插手!”
裴執抿唇,聽話道:“可是月亮的手術費就是一大筆錢,我現在就給你!就當我這個做叔叔的送她的康複禮物。”
他是月亮的叔叔。
本來就是啊!
因為月亮是他哥哥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