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荷自然猜不到她在想什麼,隻當她怕疼,哄道:“姑娘,女兒家的臉何等重要,萬一破相了侯爺會不喜歡的,不上藥可不成。”
顧窈恍然,是了,李聿最喜歡她這張臉了。
毀了,傷了,就不像顧安甯了。
怪不得會生氣。
她打開盒子,将藥膏仔細抹在紅腫上。
等傷好了,他大概就不生氣了吧。
顧窈這樣想着,也沒放在心上。
一連十天,李聿都沒有踏足她的院子,她也樂得自在。
反倒是小荷先急了,“姑娘,這樣下去可不成,您得想想辦法啊!”
顧窈在描花樣子,聞言頭也沒擡,“小荷呀,你有沒有想過換一種生活,不在侯府當奴婢,去更廣闊的地方看一看?”
小荷皺皺眉,“姑娘這是什麼話,奴婢是家生子,一輩子不能離開侯府的!奴婢隻盼着姑娘将來能争上個姨娘,奴婢後半輩子跟着您,也就有靠了!”
顧窈拿着筆的手頓了頓。
她想跟小荷說,人的命要捏在自己手裡,别人是靠不住的。
尤其是男人。
可話到嘴邊,又被她咽下。
人各有命,沒有誰能決定别人的人生。
“也罷,瞧瞧我描的花樣子怎麼樣?”
小荷贊道:“好極了,姑娘真是心靈手巧。”
顧窈滿意地點點頭,正好把這些送到彩韻軒去,看看能不能讓繡娘做一些新品來賣。
正想着,外院走進來一個婆子,朝她微微屈膝,“姑娘,西角門的小厮來傳話,說是彩韻軒的掌櫃來尋您,說您前些日子在她那裡挑了些布料做裙子,她來上門給您量尺寸了。”
顧窈捏着筆的手微微用力。
馮四娘怎麼來了?
她為人精明老練,既然知道顧窈和侯府的關系,輕易是不會登門的,一定有非比尋常的大事。
顧窈想起自己這幾日被李聿勒令留在家裡,已經好幾天沒有和外面聯系了,不免也有幾分着急,面上卻是絲毫不顯。
她先是皺眉想了會,随口道:“好像是有這麼個事,瞧我這記性,小荷,你随這位媽媽一起過去,從側門把人接進來就是。”
小荷抓了一把錢,不動聲色塞進那婆子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