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窈在酒樓的大床上,聽曲看戲喝茶,美美地享受了兩個時辰。
唱戲的小倌兒長得如花似玉,一颦一笑皆是風情。
不像李聿,雖然生得劍眉星目,可整天就知道闆着一張臉,活像是地獄來的修羅。
這樣的生活太過恣意,舒服得讓顧窈都不想走了。
眼看着天色将晚,她不得不起身,叫了輛馬車,把她送到離侯府不遠的小道,自己走了回去。
侯府門口燈火通明,中門大敞,仿佛是在迎接她。
顧窈越走越心慌,剛穿過長廊,就見李聿在院子裡坐着吃茶,面色平靜如水。
院裡侍衛下人們跪了一地,還有她屋裡的小荷。
顧窈走上前,俯身行了個禮,“侯爺。”
李聿擡眸,一雙漆黑的眼睛深不見底。
竟還穿着早上遊湖時的那件衣服,連鞋也沒換。
顧窈微微詫異,面上還是擠出一個微笑,故作鎮定道:“爺是在等妾嗎?都怪妾腳程慢,足足走了三個時辰,讓爺久等了。”
李聿勾唇冷笑,“足足走了三個時辰?”
顧窈意識到他話裡有些古怪,又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裡,隻能硬着頭皮點頭。
小荷臉色發白,跪着挪了一步,小聲提醒:“姑娘,侯爺離開不到半柱香就回去接您了,路上沒找到您,又派了侍衛沿途去找,最後最後是陸侍衛親眼看着您下的馬車。”
顧窈倒吸一口涼氣,立刻撲到李聿腳邊,“爺,您聽妾解釋!”
李聿坐在石凳上,雙腿微微分開,目光慵懶,平靜得讓人害怕。
顧窈掐了一把大腿,眼淚汪汪地看着他,“妾蠢笨,前些日子答應您的絡子,今日才做好,想着尋個機會送給您,可爺一直陪着公主”
說到這裡,顧窈适時哽咽,捏着帕子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淚。
“妾路上發現絡子丢了,隻好回船上找,不想竟和爺的馬車錯過了!等尋到絡子,天也黑了,一點力氣也沒了,不得已才坐馬車回來的,又怕惹爺生氣,才說了謊。”
顧窈越說越委屈,髒兮兮的小臉搭在李聿腿上,輕輕蹭了蹭。
白皙軟嫩的臉頰,隔着薄薄的布料,擦過他的腿根。
李聿下意識攏了攏腿,單手托起她的臉,不許她繼續亂蹭。
顧窈立刻打蛇随棍上,又在他掌心蹭了兩下,一雙水汪汪的眼睛可憐兮兮地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