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窈愣了一下,問道:“你是啞巴?”
見她不說話,又指了指她的耳朵。
那婆子連連擺手,不停比劃着什麼,顧窈雖然看不懂,也勉強明白她竟是又聾又啞。
在驚訝的同時,又忍不住感慨李聿竟是這般心思缜密。這麼短的時間哪裡去找這樣的人,定是一早就備下了。
婆子見她看不懂自己的比劃,拿來一個枕頭放在她面前,輕輕拍了拍。
顧窈看懂了,于是乖乖躺在了枕頭上。
婆子仔細用被子裹好她,又往裡塞了個湯婆子,才在她腳底打了個鋪,坐下了。
——
李聿坐在别院的書桌前,單手撐頭,捏了捏眉心,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陸慎把婆子送到顧窈的院子後,便回來給李聿複命。
他垂手站在李聿身側,道:“人送去了,顧姑娘也睡下了,裴元的事要不要屬下派人去查一查?”
李聿不置可否,隻疲憊地靠在椅背上。
陸慎沒再說什麼,隻默默将自己在集市上撿到的那對面具放在李聿桌子上。
一隻兇惡的狼和一隻狡黠的狐狸。
那是顧窈一時興起買的,兩個時辰前,他們還像一對普通的夫妻那樣,湊在一起說說笑笑。
李聿拿起那對面具,聲音不帶一絲溫度,“查。”
陸慎拱手退下。
李聿起身,從床頭拿出一個精緻的盒子,打開,裡面原本裝着一枚同心結樣式的絡子,現在又多了一對面具。
——
大病一場,再加上小日子受了涼,顧窈一連幾日睡得都異常深沉。
在渾渾噩噩的夢境中,她被洶湧的暗流裹脅着,在水中無助地沉浮。胸口像是壓着千斤巨石,幾次差點窒息時,又有一雙無形的手将她托起。
再睜眼,已經是天光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