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腿和胳膊,都因為掉在海邊淺水區降落傘的纏繞,拼命掙紮露出腦袋而用力過度被割破。
周渠也受了程度不大不小的傷,但沒江廷野那麼嚴重。
他顫顫巍巍爬起來走到江廷野身邊,撕下來自己的襯衫給他的大腿根兒的傷口纏上。
“還有哪兒?”周渠聲音都是抖的。
“說話!還有哪受傷了!”
躺在地上的江廷野隻微微喘着氣,一點聲音都沒有。
“江廷野?”
“江廷野啊!”周渠抱着他的腦袋放聲大哭:“你他媽把我自己留在這麼個鬼地方,你都不如帶着我一起死了好了!”
“啊我還沒活夠呢啊”
“口水”江廷野虛弱開口:“你的口水擦擦”
他推開周渠,皺眉嫌棄:“差點掉我臉上。”
“”
周渠狼狽不堪,睫毛上還挂着淚珠,面無表情的看着他。
“認識你,我上輩子是造了多少孽。”
江廷野靠着岸石,臉與唇都在一寸寸變白。
他沒有脫下衣服,沒有讓周渠知道自己後背好像紮進去了什麼東西。
不然周渠可能還要哭的更慘烈。
陪着他,起碼撐到有人過來把他救走。
海邊的天氣就跟翻頁的書似的,一會兒一個樣兒。
沒多久附近的天都暗了,是那種風雨欲來的暗。
周渠靠近江廷野,緊緊的抱住他,聲音都碎成了泥:“江廷野你再撐一下,肯定會有人來的。”
他咬着唇,偷偷看了眼自己因為抱着江廷野,而沾滿了鮮血的左掌心。
那上面,全都是江廷野後背透出來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