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動聲色地轉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心腹,給他遞去了一個“按兵不動”的眼神。
霍讓轉過身來,兀自垂眼思量。
他既不願公主嫁進魔窟般的延西王府,但又想着在自己眼皮底下會更安全
但無論如何,宮裡絕對不是個好去處。
這時,殿上的邵棋擡起頭盯着蕭從豐,語氣強硬地開口:“尊貴至極?不要。”
她輕蔑地笑了一下,嬌媚低啞的聲音清晰地傳進衆人的耳朵:“本宮脾氣不大好,太尊貴的夫婿,你要是罵他。他愛頂嘴,抽起來也不順手,這可不行。”
“尊敬的雍國陛下,我也不是很挑,賜給我一個溫柔小意脾氣溫順的男子,外貌上再俊秀一些,就再好不過了。”
話音落地,霍讓有些意外地笑了笑,而殿内其餘人紛紛大驚失色。
“噗”的一聲,蕭賢口中的酒直接噴了出去!
侍女趕緊拿着錦帕上前為他擦拭,他憤憤地說:“這潑婦,竟然還打罵自己夫婿,這誰敢娶她進門?”
一旁的幕僚看他一眼,動作謹慎地遞給他一張紙條,霍讓就站在蕭賢身後,他眼力極好,清楚地看見上面寫的是“小不忍則亂大謀”。
原來延西王也有娶她之意,有所圖謀。
霍讓眼神一暗,靜靜地站在一邊,決定順勢而為。
“占陽公主!你欺人太甚!你是作為邺國的公主來我國和親,為的是救你們邺國邊境之難,你們邺國既然在戰場上打不過,低下頭向我們求和,就該有個‘求’的樣子!”
一個宗室王爺冷嗤一聲,語氣威脅。
蕭從豐坐于上首,也收起了和善的笑,目光沉沉地審視着她。
氣氛有些緊張起來,在衆人的目光中,邵棋渾然不覺,仍舊是一副我行我素的姿态:“誰跟你們求的和,你們就找誰去,本宮,是主戰派。”
蕭從豐驟然沉下了臉,心思百轉千回——
她怎麼敢這般強硬?是在硬撐還是有恃無恐?
即使占陽離開了邺國,但那個廢物英王竟然還沒有搞定那些臣子,坐穩朝政,反而仍然是舉步維艱。這是不是說明,她留的有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