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轉入了深冬,某日晚上,在東廠司禮監,蕭從豐突然微服造訪。
本國司禮監權柄極重,高品階太監可稱臣,不僅輔佐皇帝處理奏折,上聽下達曉谕衆臣,而且亦行暗中之事。
彼時霍讓作為監事太監,正在處理幽州之變一事,沒有人禀報,忽然蕭從豐就從門外走了進來。
“免禮,不必拜了。”他擺擺手,陰聲問道:“那件事,查的怎麼樣了?”
霍讓面色平靜:“已經查過了膳食、衣物和日常用品,都沒有任何異樣。”
蕭從豐雖然外表裝的人模狗樣,但内裡确實是個十足十的變态。
他為了防止來自後代的威脅,穩穩坐在皇位上,早些年間一直控制着宮裡妃嫔們的生育。
更喪心病狂的是,他并不是事後給侍寝的妃嫔們服用避子湯藥,而是等妃子們懷上孕,然後用各種手段折磨到流産,有的甚至是生下了孩子,他再派人去暗中解決掉。
他享受着這種屠殺未來繼承人的快感。
但是最近他發現,他的發洩次數并沒有減少,但宮裡的妃子們已經很久沒有懷孕的了。
他召來太醫診治,才知道自己身上被下了慢性毒藥,竟然已經失去了生育能力!
蕭從豐一下就暴怒而起,當場就殺了前來診斷的三名太醫,還處置了當時在外面伺候的一衆宮人,鮮血把地磚都染紅了。
之後他封鎖了消息,目前隻有幾個人知道,霍讓就是其中之一,司禮監掌印張德特地派他去調查此事。
“這些都沒問題,那難道是朕的問題?”蕭從豐眯起眼睛,冷冷地盯着他。
霍讓垂下眼,面不改色道:“陛下醉心國事,常常待在禦書房,臣鬥膽,請陛下給臣一次機會,讓臣排查禦書房内的物件。”
蕭從豐瞥他一眼。
自己經常待在禦書房,可不是醉心國事,而是因為禦書房裡有暗道,通往他的地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