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腹不假思索:“當然是雍皇,更何況英王之前不也把您推出去來讨好他嗎?他二人本來就有交情。”
“二皇兄可是慣會投機取巧的人物,你想想他會怎麼結盟?隻派使臣去送信嗎?”
心腹低頭思忖半晌,猛地擡頭:“不,他親自離開邺國去拜訪雍國!借着結盟的名義,不僅能讓他獲得雍皇的親近,為他奪嫡添了一分籌碼,而且也表現了他作為皇子對邺國邊境的看重,可以招攬民心,更重要的是,一旦他離開邺國這段時間有皇子造反,他就更可以借着清君側的名頭帶兵攻入京城,直接登基!”
他感歎了一句:“這可是一石三鳥的好把戲!”
轉而更是困惑:“那您不就是在給他造勢嗎?這對您有什麼好處?”
“你說的這些局面都太順風順水了,”邵棋瞥他一眼,“就不能有點波折?”
她的語氣意味深長:“萬一,他回不去了呢?”
“殿下!”心腹不可置信地看向她,後背頓時冒出了一層冷汗。
這一環扣一環,英王被一步步從皇宮裡引出來,自以為這是光明的坦途,結果卻是送死的黃泉路!
他歎服一聲,真不愧是享譽天下的占陽公主。
“本宮記得,我有個庶妹,行七,是叫邵懷笙吧?”邵棋突然問了一個不相關的問題。
心腹想了一下,才想起她說的這位七公主。
邵棋的兄弟姐妹們,無論生母出身如何,按照這一輩的慣例,都是單字起名,唯有七公主邵懷笙,名字為雙字,并不是皇帝的偏愛,反而是故意冷落她。
隻因她的生母沈妃,出身皇商沈家,家财萬貫富可敵國,但性子直爽屢次惹怒皇帝,皇帝礙着她母家的财力,不敢明着斥責她,隻能耍些背地裡的手段,來體現自己對她母女二人的不喜。
由于這些原因,邵懷笙是被其他兄弟姐妹孤立的,他們比不上她豪擲萬金,滿屋金燦燦的富貴,就嘲諷她俗氣、愛錢,沒有一點公主的樣子。
她也不會什麼琴棋書畫,貴族禮儀上也有些不及格,姐妹們都譏笑她像個土财主。
在心腹的印象中,和邵棋的張揚華麗截然相反,這是一位極為沉默低調的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