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讓朱砂退了下去,後者不慌不忙地整理好衣衫,離開房間時還低笑着說了一句:“您若有什麼需要,還請再來使喚奴家。”
他身姿輕盈、體态柔軟地走了出去,“咔哒”一聲,房門合上了。
房内陷入詭異的寂靜,白術緊張地咽了咽口水。
“秦樓楚館的人魚龍混雜,殿下不該允許他們近您的身,殿下若是喜歡這些,臣可以為您安排。”霍讓将信件遞給邵棋,語氣忍不住透出些生硬。
一段時日不見,他應該是忙得顧不上休息,臉色有些疲憊。
邵棋打量着他的臉龐,将手裡溫熱的手爐塞到他手心,問了另一個問題:“今晚是除夕,外面天寒地凍的,你怎麼來了?”
“殿下想讓臣來。”霍讓的喉頭動了動。
那封回信上隻寫了幾個字:“我心切切,始盼君來。”
如她所願,也如他所願。
邵棋眉眼含笑地注視着他,良久後,目光掃過他微微皺着的眉峰,突然開口:“我剛才讓他給我跳支琵琶舞,跳着跳着他就開始脫了,我也躲閃不及。”
聽了這話,霍讓一下子就明白了,像琵琶舞這樣的,約莫是這家青樓的黑話,是那個小倌誤會了邵棋的意思。
“君子不立危牆之下,這次是我的錯,小霍公公教訓的是,不過以後都有你在我身邊,什麼危牆都近不了我的身,那我還怕什麼。”
邵棋的語氣理直氣壯。
霍讓表情一頓,接着面不改色地點了點頭:“臣會為殿下處理好一切。”
他臉色依舊平淡,邵棋卻仿佛看到了他身後甩動起來的毛茸茸大尾巴。
旁邊提心吊膽旁觀全程的白術見到霍讓柔下來的臉色和邵棋得逞的笑,悄悄呼出一口氣,終于放下心來。
這應該是和好了吧?
雖然但是,真的好像老夫老妻鬧别扭。
白術心情有些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