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讓和白術騎着馬帶着馬車走另一條路,馬車遠去,蕭賢盯着那個深藍色長袍的身影,有些困惑。
“這霍讓,不是皇兄派來監視我的嗎?怎麼和邵棋走這麼近?”
“如果草民沒猜錯的話,他已經是占陽公主的人了。”山羊胡男子摸了一把胡子,語氣笃定。
蕭賢冷嗤一聲:“若是我禀告給皇兄,他必死無疑。”
“非也非也,王爺要是這麼想,就大錯特錯了。”
“素行你這話什麼意思?一個閹人而已,我那殺人如麻的皇兄還舍不得了?”蕭賢看向他。
張素行搖了搖頭:“閹人才是最可怕的,他們殺人于無形。霍讓是司禮監的二把手,他上峰張德最是器重他,他背後能牽扯出多少利益,有多少雙眼睛都在聽他号令,這是您和我都沒法預料的。”
“這種人,就像潛伏在夜間草叢裡的蛇,冷不丁冒出來咬你一口,要你的命,王爺還是莫要去招惹為好。”
蕭賢冷冷地擰着眉,偏過了臉。
到京城已是幾日後,邵棋回到梨園,進到自己屋裡,才忽然發現,自己用來裝信件的盒子還有幾幅畫換了位置。
“那些東西不宜示于人前,臣就擅作主張,給您放在了暗處。”
邵棋有些驚訝,擡眼看向他,問了一句:“我的房間,前些天都是你在打理?”
“殿下身份尊貴,臣不敢假借他人之手。”
“我記得你之前在後宮呆過一陣子,那些公主妃子們也是身份尊貴,怎麼?你也會親手為她們打理屋子?”
霍讓面不改色:“臣是奉旨調查,此非臣之事務。”
邵棋頓時有些想笑。
恐怕是他看不上眼吧。
司禮監的監事太監,也是權掌一方的人物,後宮巴結都來不及,再者說,他手下那幫小太監哪敢讓他親自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