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拂眉給她使了個眼色,侍女會意,招手又叫來了幾個侍衛,拖着他就像拖一條死狗似的,動作利落地往門外拉。
“母親,像這樣的髒東西還是盡快處置了好,”柳拂眉回過頭,看向孟老夫人。她蹙着眉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語氣帶着些許後怕,“方才他差點沖撞到妾身肚子裡的孩子。”
孟老夫人本來還覺得她這反應也太大了,現在一聽差點傷了孩子,登時什麼都顧不上懷疑了,連忙走過去細問情況。
“無事的,妾身躲了一下”
柳拂眉柔柔地笑着,眼角餘光瞥見那小厮渾身帶傷地被拖出院子,不由得面上閃過幾分得意。
總歸是永絕後患了。
然而她噙着笑一轉身,看到孟雲聽負手站在院門處,靜靜地看着她。
柳拂眉唇角的笑頓時僵住,袖下的手指驟然一緊。
他什麼時候站在那的?他看了多久?他聽到了小厮說的那句話嗎?
在柳拂眉僵硬呆滞的視線中,孟雲聽面無表情地邁步走了進來,寥寥幾步,他走到了癱倒在地的小厮面前。
居高臨下地俯視着他,打量了一會,孟雲聽忽然開口,眼神幽暗得像是要吃人:“你方才叫她什麼?本侯沒聽清。”
他瞥了一眼旁邊的侍衛,示意他們松開小厮。
小厮跌在地上,像條瀕死的蟲子般蠕動了一下,良久,他側過頭吐出一口血沫,呲着暗紅的牙笑得陰森。
他看向一旁戰戰兢兢的柳拂眉,語氣惡劣道:“懷了我們老丁家的種,可不就是我嫂子麼。”
周遭一片嘩,孟老夫人面容上顯出了幾分驚愕。
而柳拂眉臉上的血色,飛速褪去。
小厮眼神惡狠狠地盯着她,散發出一種我死了你也别想活的威脅意味。
四個月前,他哥莫名其妙地離開了侯府,嬷嬷跟他說他哥是回家種田了,但他後來分明問過來京的老鄉,他哥根本就沒有回去!老家的房子還是荒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