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邵棋早早起了床,洗漱裝扮整齊,她穿了原主最愛的那一身青色的竹紋紗裙。
然後去宮門前——敲登聞鼓,狀告當朝文平侯。
京兆尹聽到下屬跑來彙報的時候,都驚呆了。
“你說什麼?邵夫人敲登聞鼓要狀告文平侯?别跟本官開這種玩笑。”
“是真的,大人,”下屬一臉無奈,“您出去看看,官衙外圍了一堆百姓在那旁邊看呢!”
京兆尹從一堆文書裡擡起頭,一臉不可思議,他正了正頭頂的烏紗帽,大步走了出去
事實證明,邵棋經常在後花園練劍是有用途的,譬如現在,她一手一個棒槌,敲起鼓來衣袖烈烈生風,淡青色的身影站在灰褐色的石階上,就像是官衙外生出的一棵青竹,堅韌而脫塵。
“哎呦!邵夫人!”自從邵棋上次在叛亂一事中大展身手,朝中都默認以“邵夫人”來稱呼她——她的稱謂不再依附于夫家。
京兆尹臉上的皺紋聚作一團,堆出一個樂呵呵的笑容來:“您和文平侯若是有什麼嫌隙,那是家事,要不還是關起門來自己解決的好——”
“我要和離。”邵棋微微一笑,接着語氣沒有絲毫起伏地說道,“而且,我要狀告孟雲聽,身患隐疾,欺瞞了我整整兩年,是騙婚。”
周圍圍觀的人群竊竊私語起來,這可真是一樁千載難逢的新鮮事,侯夫人把侯爺給告了。
而京兆尹揉揉眉心,覺得事情隐隐有些超出他的想象了。
“敢問邵夫人,侯爺是患了什麼隐疾?您又何必”把這些拿到台面上說呢。
一般這種都是世家夫妻之間的小吵小鬧,最後還得他們這幫人兜底。
京兆尹歎口氣,覺得自己鬓角的白發似乎又多了幾根。
結果下一刻,就聽邵棋忽然提高了些音調,铿锵有力道:“他不舉。”
京兆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