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個時辰後,邵弗從船廂中的床榻上坐起身。
她一邊穿上衣服,一邊詢問起了之前她提到的計劃。
“若是拿不到就算了——”
她話還沒說完,宿月就把一杯獸形令牌放在了她的掌心。
邵弗愣住了,眸光幽深:“你是怎麼拿到的?邵棋竟然能把這個給你?”
“随便編了一個理由,她就信了。”宿月不以為然,側過頭看向她的時候,才發現她神色異樣,定定地不動了。
“怎麼了?”
邵弗猛地回過神,頓了一下,神色如常地搖了搖頭:“無事,就是有些意外,我以為她不會給你。”
“對你有用嗎?我不懂這些,對你有用就好。”宿月擡眼看向她,神情平常。
“當然,阿月幫了我大忙。”邵弗若無其事地笑了起來,然後忽而話鋒一轉,“這個時辰,張小公子估計差不多要醒了,我不能在這耽擱,阿月,我們下次見。”
宿月眼神軟了下來,含笑點了點頭。
邵弗理了理衣服,邁步出了船廂,剛一走出去,她的笑容頓時消失不見。
摩挲着手中的令牌,她眼底浮現了幾分戾氣和煩躁。
邵棋那個把鳳君遺物看作是命根子的瘋子,怎麼可能會這麼輕易地交出令牌。
宿月在她心裡的地位竟然這麼重了嗎?還是她的阿月隐瞞了她一些東西?
邵弗擰着眉,第一次對自己的決策産生了悔意和懷疑。她不該讓宿月走到邵棋身邊,還走得那麼近。
這讓她有一種深深的領地被冒犯的感覺,甚至比女皇對宿月的寵幸還要讓她難以忍受。
自己的明珠被玷污了。
玷污他的人必須馬上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