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诏獄丞一職,确實有損殿下的聲名”不過殿下似乎很喜歡這個職位,每天去官署查案抓人都是興高采烈、喜氣洋洋的。
蔺書衡正要再說什麼,靠在他肩上的頭卻忽的一沉。
邵棋睡着了。
未盡之語停頓在嘴邊,蔺書衡肩頸處繃得很緊,一動不動,馬車裡頓時一片靜谧安然。
無礙。
他手指輕敲,在心裡想。
殿下想做什麼就做什麼,誰說诏獄丞沒有做儲君的機會隻要邵氏宗室裡最後隻剩下邵棋一位皇女,這儲君之位,自然有人跪呈到她的掌心。
大理寺已經确認了黑衣人與二皇女遇刺案同屬一幫人馬,但唯一作為活口的黑衣人卻對自己背後的主使者緘默不言,甚至在大理寺刑訊期間,還多次企圖自戕。
案子審到這裡,仍是一樁懸案。
對于大理寺官吏的苦惱和憂慮,诏獄的屬官們無法體會。
她們和她們的主子一樣,心大得很。
“害,着什麼急啊,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幕後黑手早晚會栽到我們手裡。”
聽到這句話,前來交接案子的大理寺官員神色驚駭,連忙去捂她的嘴。
有一陣子不見,沒想到她這位昔日的同窗好友在诏獄是越待越膽大了,什麼都敢往外說。
“這可是皇女遇刺!什麼常在河邊走!莫非你還等着有下一樁皇女受害的案子?你這話若叫别人聽了去,小命都沒了!”
“而且,這種不吉利的話,你以後少說點!”
相較于她的謹慎,好友毫不慌張:“這有啥?我們五殿下每次幹活幹累了,就說自己想滾進皇陵歇一歇,歇夠了再爬出來。她還說什麼禍害遺千年,我聽都聽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