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你長腦子,是為了讓自己看起來更高些嗎?”
這柳如珍平日裡裝得賢淑端莊,身居姨娘之位,每天擺出一副主母的氣派,遇上事也是個沉不住氣的,裝的還不如蘇心幽呢。
就這樣的人,還妄想坐上将軍夫人的位置,真是做夢。
跟柳如珍一比,蘇心幽這小白蓮冷靜不少。
小白蓮臉上淚痕交錯,哽咽道:“爹爹,不知姐姐是從何處尋來這男子貼身之物,又是何時放進了我的卧房。如今物證已經擺在眼前,想來說什麼爹爹和祖母也是不會信的。可心幽當真冤枉。”
“信你?”忽地傳來一個女聲。
蘇年年回頭看去,屋中走進一女子。
身穿窄袖上衣,頭發利落地高高束起,沒有絲毫首飾點綴,明眸劍眉,透着一股英氣。
是江雲桑。
江雲桑是蘇臨海手下副将的女兒,跟蘇年年年紀相仿,因為兩家走得近,從小經常來蘇府做客。
她性子大大咧咧,比蘇年年更像武将之後。
她一來,蘇心幽頓感不妙。
“蘇伯伯,你可千萬不能相信她的話。她喜歡四皇子,昨日宴上我就看出來了。”江雲桑厭惡地看着低泣不止的蘇心幽:“可沒想到你如此心狠手辣,年年如此待你,你居然想害死她!”
庶女進宮本就奇怪,江雲桑昨日沒少瞄着她,便見她時不時往蕭南那邊看。
沒想到後來,蘇年年安排了那麼一場大戲。
看見蘇心幽捏着帕子硬是暈過去,她差點笑死了。
蘇心幽咬着下唇,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江小姐跟姐姐關系好,自然向着姐姐說話,可我自小穩重自愛,仁愛手足,怎麼可能對姐姐做那樣的事?”
“這是四皇子送你的定情信物?”江雲桑看見扳指,嘲諷道:“既然你們兩情相悅,怎麼昨日不見四皇子幫你說話?”
“我和四皇子清清白白,四皇子為何要幫”
“東西都擺在你面前了,你還敢說清清白白?”江雲桑瞪大了眼,感歎世上居然有如此能裝的女子:“昨日年年當衆求陛下給你賜婚,當時你不是也沒說什麼嗎?怎麼被四皇子拒絕了之後,現在惱羞成怒不承認了。”
想起那被下了藥的金菊糕,蘇心幽猛地擡頭看向蘇年年,可後者隻是靜靜立在那裡,明明笑着,卻無形中透出一股淩厲來。
蘇心幽本想開口辯駁,硬是将話咽了回去。
不會有人信她的。
“老爺,江雲桑自小就跟心幽不對付,處處欺負心幽,她的話怎可相信?”柳如珍忍不住道。
“姨娘,你針對我就罷了,”蘇年年歎了口氣,“昨日秋宴上可不止雲桑一個人在場,就連陛下和皇後娘娘都看見了。我就是有通天的本事,能讓那二位也跟着改口,污蔑你的寶貝女兒不成?”
柳如珍臉色發青,偏不敢在背後編排皇上和皇後,緊捏着手裡的帕子,腦子瘋狂運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