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眸作深思狀,像是在好好考慮到底怎麼編排蘇心幽。
期間不經意似的掃了玉遙一眼,玉遙瞬間會意。
柳如珍氣極,沒聽見後面的腳步聲,急喝道:“偷姐姐的東西?她若真看上了你什麼,你一個做姐姐的,送給她有何不可?”
蘇年年唇邊的弧度更為嘲諷,沒接話,乖巧地朝她身後行禮。
“爹爹。”
柳如珍身子一僵。
蘇臨海臉色難看極了,目光重重看她一眼:“你怎麼不讓心幽直接上手跟她搶?”
“老、老爺”柳如珍聲如蚊鳴,咬着唇道,“妾身不是那個意思。”
蘇臨海早已對她失望至極,她到現在都沒想出法子扭轉局勢,又被他聽去這樣的話,恨不得咬斷舌頭。
蘇年年無視她那難安的模樣,關切地問:“爹爹,妹妹怎麼樣了?我正要去看她呢。”
“胡說!”柳如珍重重吸了口氣:“老爺,她明明剛才還拿着鞭子”
她目光下移,看着蘇年年空空的手,才發覺說話間她早已收了鞭子,聲音不由越來越小。
她清楚地知道蘇臨海會偏信誰,氣得幾乎咬碎一口銀牙,幹脆閉嘴不語。
蘇臨海略帶厭惡地掃過她,一邊走一邊道:“你妹妹哭了一夜。”
雖說他更寵愛蘇年年,但蘇心幽也是女兒,一個女兒家眼看要入住東宮卻毀了臉,說不惱火是假的。
走進幽蘭院,一股藥味撲面而來。
蘇心幽躺在榻上,臉上敷着厚厚的藥膏,雙眼紅腫,唇色蒼白。
不過背上傷口似乎更加可怖,她幾乎整個上身都被紗布纏住,動彈一下都吃力極了。
看見蘇年年,布滿血絲的雙眼陰毒起來。
蘇年年渾然不覺似的,走到榻邊:“妹妹,這幾日我院中總是丢東西,所以昨夜跟兩個丫頭在院中堵小偷,沒想到是你”
這話隐晦,但分明就是故意說那個小偷就是她!
蘇心幽說話不敢用力,怕扯到臉上的傷口,隻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蘇年年,你少裝瘋賣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