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河這麼嚴峻的事,那麼多官員都搞不定,通常沒人會聽一個少不經事的丫頭胡說八道。
蕭晏辭卻順着看去,斂了神色,看樣子格外認真。
蘇年年到嘴邊的話頓住,神色複雜地望着他的側臉,說不出心中是什麼滋味。
蕭晏辭不一樣。
跟他們都不一樣。
許久沒聽到她的下文,他疑惑地朝她看來。
蘇年年忙整理好表情,擡手拉上他的袖擺,摩挲着那熟悉的枝紋,才滔滔不絕地講了起來。
“王爺,我覺得光修渠沒用,應該重新規劃河道。”
坍塌的堤壩處于黃河下遊,而上遊有幾處河道彎曲的角度過大。
迅猛的雨水降臨,河水很容易沖出河道,而因為曲度原因,沖向下遊的河水也更加迅疾。
蘇年年說了半刻鐘,最後才道:“來之前翻閱了不少書籍,今日在此坐了許久才想出這個辦法,不知可不可行。”
她盡量裝得像個無知但敢于獻計的小白,見他仍緊盯着河水,又補充幾句。
“我看那些河工每頓飯隻能分一個饅頭,工錢也不多
這讓人怎麼幹好活!”
她尾句帶了絲淡淡的怒意,惹得蕭晏辭回神朝她看來,修長的手指擡起,輕柔地替她撫平眉心。
“年年,你說的大部分都有理。”
她獻計歸獻計,計劃若是說的太過完美,必然要引起他懷疑,所以她剛才在無關緊要的小地方故意說錯了幾處。
蕭晏辭那麼聰明,會知道怎麼辦的。
“真的嗎?”蘇年年興奮地抓緊他的前襟,轉瞬換作一副得意之态:“若真事成,别少了我的好處。”
蕭晏辭把她細膩的手從胸前摘下來,反握在掌心,神色認真,透着一股堅決的肅然。
“年年,再等等。”
蘇年年隻到他肩膀,被他牽着像一個小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