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年年捏緊身下的衾被,硬是把嘴閉上,又使了把勁兒。
她不會喊的。
蕭晏辭還在外面等着。
他本就憂心得不行,不能讓他失了方寸。
隔着珠簾的外殿,蕭晏辭一身明黃龍袍,抿緊唇在地上來回踱步。
裡面為何隻傳出産婆的聲音?
他背在身後的手緊握成拳,因為不安,他不時擡頭看周遊一眼,确保周遊情緒穩定。
可是這麼過了一會兒,蕭晏辭愈發待不住了。
“白夫人生孩子時候哭喊成那樣,為何皇後一聲不吭?”
周遊時刻注意着裡面的情形,聞言輕描淡寫道:“說明陛下找的産婆經驗豐富,手段高明。”
“手段?”蕭晏辭眯起眼,須臾間調轉方向,大步朝内殿走去。
身後阻攔聲一片。
無非是說産房不吉利,血氣太重之類的話。
“朕見過的血還少了?沒見朕不吉利。”
此話一出,就沒人敢說話了。在他們聽來,蕭晏辭的話有另一種威脅的意思——要是誰敢攔他,他大可讓此人當場見血。
蕭晏辭大步走進内殿,撥開一衆産婆走到榻邊,終于看見心心念念的人。
蘇年年嘴裡咬着一個看起來十分有韌性的長條,手緊緊掐着被褥,不知因為用力還是隐忍,她滿頭大汗,唇上的顔色也消失得幹幹淨淨。
看得蕭晏辭心都要碎了。
他腿一軟,貼着榻邊跪坐下去。
見他來了,蘇年年極其虛弱地笑了笑,伸手過去,立馬被他回握住。
蕭晏辭也是現在才看見她掌心指甲印,深得幾乎見血。
不免又是一陣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