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要不要臉?”袁雪兒嚷嚷起來。
“行了,一會兒讓外人聽見,沒出嫁的姑娘像個潑婦似的。”
王翠花啪的一聲,把筷子往桌上一拍,瞪向袁相柳。
“白吃飽還想吃好的,你這沒臉沒皮也不知道是随了誰!”
“臉比城牆都厚了吧?你得笨成啥樣子,打個柴火都能把腿傷成這樣,天天在家白吃飽,也不幹活,你好意思吃嗎你?”
對于王翠花的辱罵,袁相柳充耳不聞,既不反駁,也并不往心裡去。
他對這家人早就已經看透了,連傷心都不會多一分。
他現在隻想激怒這些人,惹他們厭煩。
像蘇潇說的,袁家人對他多一分厭煩,他脫離這個家的價錢就能少一分。
“不吃了,不吃了,吃什麼吃呀!氣都氣飽了!”
王翠花端起剩下的冬筍炖臘肉,轉身就去了廚房。
袁雪兒都還沒吃飽呢,見她把菜都給拿走了,跟着追上去。
“娘,你這是幹什麼呀?我還沒吃完呢!”
袁相柳慢條斯理,把碗裡最後一點雜糧飯吃幹淨,然後回了自己那屋。
村民們最近發現了袁家的一些改變。
從袁相柳被蘇潇背回來之後,那個從前總是忙碌的少年不出來了。
倒是王翠花整日忙活,家裡的活幹完,又要幹外面的活兒。
偏偏趕上了間苗,日頭曬的厲害,但是大家都得去地裡,不然苗太雜亂長不好。
幾日下來,王翠花整個人都憔悴了不少,皮膚黑了,人也老了。
時常能聽到袁家傳來的争吵聲,都是王翠花在罵袁相柳,但袁相柳并不回嘴。
顯然是王翠花在嫌棄袁相柳不能幹活。
村民們對她這種行為非常不屑,甚至是憤憤,偶爾在路上遇見,都要勸兩句。
“袁家的,你說你平時苛待相柳也就算了,人家腿都傷了,你還整日罵個不停。”
“從前他腿沒傷的時候,可是數一數二的能幹,農忙時紮在地裡頭,閑着的時候,不是打柴就是挖野菜。”
“可不是,同樣都是兒子,你家老大就送去私塾讀書,相柳整天面朝黃土背朝天,你可不能這麼偏心。”
“可不是,連你家那丫頭都養的胖乎乎的,偏偏袁相柳又瘦又幹吧,做人不能這麼偏心。不都是你生的孩子,哪能這麼不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