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相柳傍晚的時候才從雲河村回來,夕陽西下,撒下了漫天的金黃。
今日天氣甚好,春風吹得人也很舒服。
他下了馬車便看到蘇潇坐在廊下,目光直直地看着那些工人們幹活兒,出神的不知在想着什麼。
“潇潇。”袁相柳走過去,叫了她一聲。
蘇潇轉頭朝他看過來,下意識笑了笑,而後唇角又拉平了。
看着像是有點兒低落的樣子。
“怎麼了?”袁相柳對蘇潇情緒感知很敏銳,到跟前,伸手将她從地上拉了起來。
“怎麼坐在這兒?也不墊着點兒東西。”
雖說初春天氣已經暖和了許多,但是就這麼坐在木墩兒,還是有些涼的。
“沒事,我穿得挺多,沒覺得冷。”
蘇潇沒好意思說自己的胡思亂想,怕給袁相柳造成壓力,轉移話題道。
“你去看了夫子,他怎麼樣?近來可還好。”
“很好,身體健朗,最近又收了十幾個開蒙的學子,忙着教授他們,瞧着還胖了一些。”袁相柳道。
“那就好。”蘇潇道,“剛才玉文他們過來了,宅子也定好了,說是有時間的話,再去買兩個仆役,估計今晚就要住在新宅子了。”
“那我們吃完了晚飯可以過去看看,帶着大壯,看看有沒有什麼能幫得上忙的地方。”
兩人一邊說話,一邊出門上了馬車。
如今天氣暖和,馬車裡面包着的一圈兒棉墊都撤了下去,隻前面趕車的位置留了兩個軟墊。
蘇潇和袁相柳都不是養尊處優的人,如果沒有車夫,兩人都不會坐在馬車裡,而是坐在車頭處,微風吹拂,看着路兩邊的風景,倒也覺得惬意。
隻不過今日蘇潇有些心不在焉,話卻不怎麼多,靠在馬車上時不時就出神。
“潇潇是不是有什麼心事?”早上兩人一起過來的時候還好好的,袁相柳也猜不透她到底怎麼了,隻能懷疑是不是生意上有什麼事兒讓她不高興。
蘇潇低下頭,捏了捏腰上戴的荷包,嚅嗫道,“也不算什麼心事,隻是想到了一些以後的事兒”
“是生意上的規劃嗎?有什麼想不通的可以說出來,雖然我不一定都能給很好的建議,但是兩個人想的總會比一個人更周全。”袁相柳溫柔地看着她。
蘇潇早就覺得袁相柳眼睛長得很漂亮,就是那種不用特别專注看着你,都顯得很深情的錯覺,大概是因為睫毛很長的緣故。
隻是她這會兒被袁相柳這麼看着,就有些不自在,突然發現過于專注的目光會讓人覺得不好意思,不知為何很難招架的那種。
她垂下眸,不去看袁相柳,開口道,“玉文今天在家的時候,被我三叔和三嬸兩個人一起逼着相親”
蘇潇話還沒有說完,前面的路上突然沖出來好幾個拿着長刀、蓄着胡須的兇煞男人。
袁相柳下意識一把勒住了缰繩,大黑揚起前蹄停了下來。
與此同時,馬車後面也沖出來幾個一樣兇煞的壯漢,将蘇潇所在的馬車前後包圍,團團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