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方殷猶豫的功夫,喻維金呆呆從裡面走了出來。
喻維金衣衫不整,胸前的衣帶都沒有系上,不過他穿着裡衣,倒是沒有露肉,蘇潇也就沒有回避。
她發現喻維金魂不守舍,像是受驚到了,面色十分蒼白。
“相公。”方殷走上前叫了一聲,聲音柔和。
喻維金沒什麼反應,好半天之後才抹了把臉,看向方殷,“柔兒怎麼樣了?”
“大夫剛進去,還不知道情況。”方殷頗為小心地回答。
喻維金沒有再說什麼,方殷也沉默了下來。
又過了一會兒,裡面的哀叫之聲漸漸弱了下去,最終歸于安靜。
章大夫從裡面出來,額上布了一層汗珠,他擡手擦汗,神情凝重地看着魂不守舍的喻維金,嚴厲道,“孩子還不到三個月,正是胎像最不安穩的時候,怎可随意行房,還是如此劇烈!”
蘇潇聞言微微錯愕,不禁也看向了喻維金。
喻維金倒是沒什麼羞愧之情,好像還未從之前的驚吓中回過神來。
方殷隻得站出來,歉意道,“麻煩章大夫了,不知裡面的人怎麼樣?孩子可還能保住?”
“孩子?”章大夫嗤笑一聲,“莫非我到得及時,大人都一命歸西了!”
顯然是孩子沒有保住。
方殷心情複雜地沉默下來。
蘇潇反應過來,走上前道,“章大夫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一會兒再找個大夫過來瞧瞧,看看如何後續調養。”
章大夫隻是她帶過來應急的,如今知道是怎麼回事兒,也沒有讓章大夫再留下去的必要。
因為行房而小産這種事兒,一個巴掌拍不響,喻維金和他的小妾可見都不是什麼好東西,蘇潇也懶得讓章大夫在這裡多沾晦氣。
喻家又不是請不起大夫,再找個人過來就是。
章大夫也覺得喻維金他們實在不知所謂,順水推舟應了蘇潇的話,提着藥箱離開了。
這種陰私之事,蘇潇這個外人也不好多摻和,借口有事,告辭離去。
方殷這時候反應過來,趕緊往外送。
“真是多虧了蘇妹妹了,今日事多繁忙,抽不出太多空閑,改日有時間我一定登門道謝。”
“方姐姐哪裡的話,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
蘇潇對方殷頗為同情,欲言又止了一下,最終還是沒說什麼。
她和方殷說到底還沒有熟悉到可以無話不談的地步,這當下也實在不适合深談其他,還是改日再說吧。
兩人出了宅子大門,正碰上了找過來的袁相柳。
袁相柳剛聽大壯說了一嘴,隻知道隔壁火急火燎地找大夫,蘇潇也跟了過來,他不放心便過來看看。
“小柳,你怎麼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