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相柳已經醒了有一會兒,見大壯去叫蘇潇卻遲遲不歸,披上衣服下床,想出去看看,剛走到門口,就撞見蘇潇從外面來,兩相撞了個正着。
“小柳,你怎麼下來了?怎麼還把衣服都穿上了,你這是還要出去?”蘇潇臉上的喜色頓時凝固成了嚴肅,不贊同地看着他。
“你好不容易才醒,怎麼都不知道注意一點,章大夫交代過好幾次的,不讓你吹風受涼。”
“我見你一直沒回來,想去看看。”袁相柳一笑,乖乖地退回到房内,“去哪裡了?怎麼這麼久才回來?”
以他了解的蘇潇,聽到他醒來的消息,畢竟是飛奔趕回來的,現下這麼慢,也不知是什麼事耽擱了。
他這麼想着,就注意到蘇潇濕漉漉的頭發,雖然已經好好擦過了,但長發也沒辦法馬上就幹,發梢偶爾還有一滴水珠滑落。
“潇潇剛剛在沐浴嗎?”袁相柳道。
蘇潇怎麼好意思說自己掉河裡?隻能含糊地應了一聲,趕緊把話岔過去。
“你醒了就好,大家知道了肯定都高興,剛才魯大人還過來看了你。”
“咱們是在魯大人的府上嗎?”袁相柳醒來的時候就發現這房間不是客棧,剛在門口又看到院外走動的下人,猜出來了幾分。
蘇潇點點頭,“咱們傍晚時才到京都,你又生了病,幹脆就來魯大人府上叨擾了。”
她接着又把之前和魯鶴年談話的内容精簡了告訴袁相柳,袁相柳這才知道昨夜遇襲的原因。
他熟讀史書,自然知道鹽務這一塊兒自古以來都是難題。
利潤太大,盤根錯節,牽連的又多,若非剛直不阿的人,一般都不愛沾手做整頓之人,即便沾手了也是同流合污。
魯鶴年被追殺至此,想來是個正直的人,而他願意如此冒險,也無非是為了朝廷和皇上。
當今聖上登基尚不足五年,當朝太後多有把持朝政,彼此分庭抗禮。
據說當朝首輔是太後一黨,這吏部的尚書大人估計是皇上的死忠。
若是能把鹽務整頓好,其中的銀錢是不可想象的數目,到時候無論是作為皇帝私用,還是填充國庫,都是很可觀的一筆數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