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縣城,幾人在街道上猶豫了一會兒,陳記在西街,縣衙在東街,先找那邊?
為了不耽誤時間,最後商定姚鐵柱跟何氏、何大舅三個人趕車先去陳記,姚二柱帶着果兒去找姚福山。
兩撥人在街頭分開。
果兒跟着姚二柱到了縣衙,很快見到姚福山。
聽明白兩人的來意,姚福山不禁為難道:
“陳記的老闆我知道,是個不好惹的主,此人名聲在外,自然都不是什麼好名聲,陳記木匠鋪是祖上傳下來的老店,在這城裡有些名氣,後來傳到現在這個陳老闆手裡,此人性子跋扈,一年裡總有幾次惹出一些事情出來被人告到衙門裡;
但陳老闆這個人又善于攀附,逢年過節總會給上面獻上孝敬,就說這縣衙裡,有幾個人沒有收過陳老闆的禮?就連咱們縣太爺”
說到這裡姚福山閉上嘴,兩眼看着姚二柱,那意思就是說,你懂的。
兩人聽見這話心一沉,看來這事還真是難辦。
姚福山一見叔侄兩人這副模樣,忙安慰道:“不過你們也别着急,也不是沒有辦法,那陳老闆跟縣衙的人都熟悉,于我也打過多次交道了,之前店裡就有學徒的家人來縣衙告過狀,我還跟着處理過兩回。
這樣吧,我去跟你們做個中人,勸他那邊少要些銀子,你們多說些好話,把那契約的事了了,再把孩子接出來,這事就算了,你們看怎樣?”
叔侄倆聽姚福山說了這麼多,明白這是最好的處理結果,便決定息事甯人,就這麼辦。
縣衙離西街說遠也不遠,一路過去最多兩刻鐘時間,三人便決定走過去。
到了陳記,就見門口圍了一圈人正在看熱鬧。
三人擠進去一看,正是姚鐵柱、何大舅跟何氏三人,正跟木匠鋪的幾個夥計掙的臉紅脖子粗,周圍看熱鬧的百姓則是議論紛紛,說什麼的都有,卻沒有一個上前勸架的。
陳記木匠鋪在這條街上算得上是多年的老字号,鋪子名氣挺大,可惜現在的陳老闆性情跋扈,背地裡還愛使個陰招,跟周圍同做生意的店家關系都處的不好,因此周圍看熱鬧的多,卻沒有上前勸說的。
一來陳老闆這人記仇,二來大家對陳記的這種事情見多了,那些把孩子送進來當學徒的人家,當初不謹慎,現在出了事也算是活該。
果兒三人看到這情景,便知道事情很不順利。
姚福山從人群中走出來故意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幾個夥計一見是縣衙的捕頭過來了,都不再吱聲,一個夥計忙進去報信。
不一會兒,穿着玄色绫羅,面色看起來有些猙獰的陳老闆從鋪子裡出來,身後還跟着兩個同樣看起來不好惹的壯漢。
“原來是姚捕頭,失迎失迎,快裡面請。”
陳掌櫃一見姚福山忙上前拱手禮讓,姚福山不客氣地走進來,坐到夥計搬過來的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