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李婆子離開，方如玥這才擦去臉上的淚痕，朝着地上狠狠啐了一口。
呸，要不是她落魄了，哪裡輪得到一個婆子在她面前說教。
該死的，她怎麼就沒方如玥的那份好運氣！
要是當初讓她撿到受傷的秦峥，長公主根本不敢把她關在院子裡。
還有沈澤封！
想到沈澤封，方如玥的内心瞬間充滿了不甘。
方如玥将書房的賬本看了大半，将手裡的賬本合攏，她看了一眼時辰，不能再拖了，必須睡覺，不然明早又要起不來了。
臨睡前，方如玥忽然想起自己早上讓小翠查的東西。
小翠将自己查好的冊子放到方如玥面前。
見方如玥沒一會兒功夫已經打了三個哈欠了，她頗為不忍：“夫人，要不先睡吧，這東西明日看也不遲。”
方如玥緩緩搖頭。
周身的怨念幾乎實質化。
看着冊子上清晰的關系，她知道小翠定然費了不少功夫，這才弄到這麼詳細的人際關系冊子。
她忍着身體的不适，看向小翠，果然，小翠的眼底也帶着淡淡的黑眼圈。
這兩日她忙，小翠比她更忙，她要起的比自己還早，睡得比自己還晚，想到此，方如玥小聲道：“你回去休息吧，明日還要當值，等忙過這一陣，我給你好好放個假。”
小翠咧嘴傻乎乎的笑着：“奴婢不累，奴婢陪着夫人。”
方如玥闆起臉來，奈何她實在不擅長和人推辭，說出的話也僵硬沒什麼人情味：“回去。”
小翠了解她家夫人，知道方如玥是在心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