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不探查清楚底細,誰知道這商隊是人是鬼,萬一把她帶出成去,一把蒙汗藥讓她失去知覺,将她賣到什麼亂七八糟的地方,她到時候想哭都沒處哭去。
這家茶樓西域商戶來的勤,方如玥才坐下沒一會兒,便看到幾個商隊的老闆進進出出。
她耐心地點了一杯龍井,一碟點心。
“可惡,都怪咱們幾個不争氣,若不是上一次的貨被人在路上劫了,也不至于兄弟沒了都沒錢安撫,如今連走商的錢也沒了”
“老大,這事兒也不怨你,上一次那是鐵定賺錢的買賣,隻是誰能想到,路上能有那麼多意外,回來的時候咱們又不走運,幾個兄弟感染了瘟疫,您把兄弟們的屍體帶回來,又去借了印子錢補貼給家屬,已經很仁至義盡了。”
“可我對不起你們啊!”
方如玥聞言側目看向那壯漢。
一個三四十歲的大男人,哭的淚眼婆娑挺讓人觸動的。
恰在此時,跑堂的将方如玥要的點心和茶點端了上來。
方如玥強忍着社恐,将十幾個銅闆放在跑堂的面前:“那位老闆怎麼哭得那麼凄慘?”
跑堂的笑呵呵拿起方如玥賞賜的銅闆:“公子您有所不知,我細細說給您聽。”
“這位老闆姓胡,是京城人,他爹就是跑貨的貨商,隻是他爹運氣不好,在他七歲那年跑貨的時候被截道的殺了。”
“他家砸鍋賣鐵補償了幾個一同跑貨的兄弟,他七歲就出來給人端盤子,洗碗,算賬,一天恨不得幹十八份活。”
“十三歲,這位老闆便積攢了一筆不小的财富,開始跟着老師傅跑貨,漸漸的,也攢下了一筆厚實的家底。“
“對兄弟們最是仁義,您不信可以去咱們街上打聽打聽,誰不知道這位胡老闆。”
“凡是跟過他的,聽了都誇。”
“不過天佑不測風雲,聽說上一次他去西域進貨,舍了大半身價買了一批頂頂好的香料,隻等運到京都,就能身價翻倍,怎想路上被人截了貨,回來的路上,好幾個兄弟又感染了瘟疫,他把家底都賠了進去,又貸了不少印子錢安撫兄弟們的家屬,如今兜裡的錢不足以支撐跑完這次貨,借印子錢的也沒人肯再借給他唏噓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