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戰術因為不确定蘇郁清的生死，完全不能用了。
他不能将将士們的生死寄希望于那莫測的概率之上。
手指有節奏地敲擊着桌面，沈澤封敏銳地察覺到方如玥那小兔子一般好奇的眼神。
沈澤封立刻收起臉上的凝重，笑着走向方如玥：“醒了？要不要出去走走，昨晚外面下了一層薄薄的雪，雖然景色蕭條，卻别有一番味道。”
方如玥看着沈澤封。
沈澤封人真的很好。
對她更好，不管情勢多麼嚴峻，沈澤封永遠不會把工作上的情緒帶給她，在她面前永遠都是一副輕松惬意，不讓她擔心的模樣。
方如玥輕輕搖頭：“你忙。”
“不忙，之前大軍送糧草，送了一筐橘子過來，還剩了一點，你嘗嘗。”
這是之前長公主讓人送來的，他下令讓下面的将士們分了，自己原本沒想留的，但是糧官給他留了一部分，他一直都沒吃，本來打算等下次讓人分了，既然方如玥來了，那他肯定要把最好的東西緊着方如玥。
說話間他已經剝好了橘子。
沈澤封是個軍人，比起剝橘子這樣的活，他的手明顯更适應拿着刀劍在戰場上指揮殺敵。
方如玥想讓他不要剝了，然而沈澤封已經貼心地幫她扯掉橘子上的白絡，将橘子瓣遞到她的唇邊。
方如玥無奈，隻能接受。
酸酸甜甜的橘子味在口腔蔓延。
“好吃嗎？”
方如玥緩慢地點頭。
沈澤封笑了笑，又将一瓣橘子遞到方如玥的唇邊。
方如玥想說她自己來就可以，又想說眼下戰事緊急，他不用非得這樣照顧自己，她自己完全能夠将自己照顧好，他快去忙别的事情吧。
可沈澤封卻一點都不在意，打仗作戰并不差這一點時間。
眼下最重要的還是将方如玥伺候好。
“軍醫今日給你換了藥，吃完橘子把藥喝了好不好？”
方如玥吃橘子的動作一下子停住。
嘴巴也緊緊閉上，拒絕沈澤封的投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