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要讓他認栽是不可能的。
“也就是說,我嫂嫂還得交了這蛇稅?”
趙子桧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
他上下掃視了程安一番,衣服上滿是破洞,腳上那雙布鞋已經能夠看到兩個腳趾。
接着又看了一眼顧采白,披頭散發,頭上的發簪早就是被磨得破損不堪,想來家裡是沒有什麼積蓄的,所以,現在想要他們湊上這十兩銀子,那是不可能的。
趙子桧隻覺得自己已經拿捏住了顧采白和程安。
“若是我嫂嫂交了這蛇稅,她的戶籍以後能不能改到我程家?”
程安知道,嫂嫂一介弱女子,若次次都得繳這高額的蛇稅,哪有什麼養活自己的本事。
所以,最好是把她戶籍遷到他程家,若是以後他成了一名武師,登記造冊,嫂嫂也能收到一些朝廷補貼。
而且,日後的地位自是不可同日而語。
“當然。”趙子桧偏頭看了裡正一眼,見沒有異議,便點了點頭。
他隻覺得程安能夠捕到這異蛇,已然是瞎貓碰上死耗子,還想要湊出十兩銀子,那是萬萬不可能的事,所以,他滿懷信心。
“裡正大人?”
程安又是偏頭問了這裡正一句。
“可。”
裡正雖說總覺得有着幾分蹊跷,但也是不覺得這看上去一窮二白的倆人能夠湊出這十兩銀子,所以一口答應。
“既是如此,還望鄉親們做個見證。”
說話間,程安摸了摸自己那滿是泥濘,破爛不堪的衣服,右手伸進懷裡,小心翼翼地捧出一個錢袋子。
看到這錢袋子的時候,圍觀的群衆也是翹首以盼,死死的盯着程安的手。
程安緩慢解開袋口,朝裡一看,望着這滿是亮白色光澤,着實心如刀絞。
這十兩銀子,原本是他打算留着去拜師學藝的,可現在看來,卻不得不為了嫂嫂,全部上繳了。
不過,跟嫂嫂的一條命相比,這十兩銀子似乎真算不得什麼。
程安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衣角的碎銀,得,把這十兩一繳,他就隻剩下這一點點了。
再加上這西蛇山連着被他捕了三天,已然是少了許多蛇,想要再湊十兩銀子,想來是難了。
不過,隻要留得青山在,銀子總會有的,大不了,他再走遠一點,去那有着豺狼虎豹的山上捕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