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身,大步流星地朝着山下走去。
青雲宗,北門。
此門乃是宗門最偏僻的一座山門,平日裡人迹罕至,隻有負責巡邏的弟子會偶爾經過。
但今日,此地卻顯得有些不同尋常。
四道身影,已經在此等候多時。
柳明軒一襲月白長袍,他負手而立,遙望遠方,金丹二期的修為讓他整個人都散發着一股自信而沉穩的領袖氣度。
在他身旁不遠處,執法堂的石中劍依舊是那身黑衣,懷抱長劍,閉目養神,鋒芒内斂,那金丹三層的強大劍意,讓周圍的空氣都帶上了一絲肅殺。
與這兩位青雲宗内部的天驕相比,來自雷音寺的不戒和尚則顯得更為紮眼。
經過一周苦修,他那身爆炸性的肌肉更加凝練,金丹六層的渾厚佛力與強悍肉身結合,光是往那一站就充滿了壓迫感。
而這三位氣勢十足的天驕身旁,還有一位畫風截然不同的存在——陣峰的楚天機。
他穿着一身厚厚的、鑲着白色絨毛的裘衣,手中拿着羽扇,時不時低聲咳嗽兩聲。
那病弱的模樣,讓人很難将他與金丹九期、冠絕同輩的修為聯系在一起。
“這夏師弟,架子倒是不小,竟讓我等了這麼久。”柳明軒看了一眼天色,半開玩笑地說道。
“無妨。”石中劍言簡意赅。
“阿彌陀佛,想必夏施主正在做着最後的準備。”
不戒和尚甕聲甕氣地說道,眼睛卻時不時地瞟向楚天機,那眼神,像是在研究什麼稀有保護動物。
楚天機注意到了他的目光,含笑問道:“大師為何如此看我?”
“咳咳,”不戒和尚老臉一紅:“楚施主,貧僧就是有些好奇。你這修為,已是我等之中最高,為何這身體看起來,比山下那些七老八十的凡人老頭還虛?”
楚天機聞言,笑着搖了搖頭,歎道:“天道公允,有所得,必有所失。楚某天生‘通明道體’,對陣法天機感應敏銳,代價便是這副不争氣的皮囊了。”
就在這時,遠處山道上,一個懶洋洋的身影,晃晃悠悠地出現了。
正是姗姗來遲的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