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夏天以為今天真的要交代在這裡的時候，楚天機突然用極其微弱、卻又帶着一絲奇異的語氣，在他身後說道：
“夏夏師弟，你你有沒有覺得，這位将軍他好像不是在看你？”
“啊？”夏天一愣，都什麼時候了，還在意這個？
“他的殺意，雖然鎖定了我們，但他那股意志，似乎一直都凝聚在你手中的那面幡上？”楚天機艱難地說道。
夏天聞言，下意識地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萬魂幡。
此刻的萬魂幡，因為強行吞噬了上百道戰魂，又被将軍戰魂的氣息所引動，幡面正劇烈地起伏着。
一道道屬于戰魂士卒的、充滿了痛苦與掙紮的虛影，不斷地在幡面上浮現、又被強行壓下。
将軍戰魂停下了腳步。
他那空洞的、燃燒着赤金色魂火的眼眶，死死地盯着萬魂幡上那些正在掙紮的士卒虛影。
那股滔天的殺意，竟緩緩地平息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夏天無法理解的複雜情緒。
有憤怒，有悲哀，還有一絲憐憫？
“你在用他們的魂，做什麼？”将軍戰魂那威嚴的意念，第一次帶上了一絲質問的意味，而非純粹的殺伐。
夏天一愣，他看着對方的反應，腦中靈光一閃，仿佛抓住了什麼。
他強撐着站起身，抹了一把嘴角的鮮血，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前輩，這些都是你的兵？”
将軍戰魂沉默了。
但他的沉默，本身就是一種默認。
“他們死了，卻不得安息。”夏天看着那些在幡内痛苦掙紮的戰魂，想起了自己收服他們時的感受，下意識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