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科辦公室彌漫着機油和油墨的混合氣味。
陳鋒坐在靠窗位置,面前攤着靜海事故現場帶回的證物:那枚刻着模糊“lw”的銅質工号牌,旁邊是裝在透明袋裡的老刀牌煙盒和帶血扳手照片。
孫振山端着搪瓷缸走過來,眉頭緊鎖:“分局檔案室查了,建國後所有在冊職工的工号牌都是數字編号,沒有字母前綴,這‘lw’是私自刻的。”他把一疊泛黃的檔案扔在桌上,“近五年離職或失蹤的線路工、扳道工名單都在這兒,對得上‘李衛國’這假名的,一個沒有。”
【邪門了…難道是敵特自己刻的标記?】孫振山的心聲帶着煩躁。
陳鋒拿起工号牌,指腹摩挲着凹凸的刻痕:“孫科,刻痕很新,工具也特殊。這種弧形凹槽,像是用鐵路檢修用的‘鷹嘴凹口錾’手工鑿的。”
“能接觸這種專業工具的,隻有工務段維修班的人,或者…管庫房的。”
孫振山眼神一凝:“有道理!我讓保衛科重點篩這兩類人!”他抓起電話就要撥号。
“等等,”陳鋒按住話筒,“動靜别太大,刻這标記的人,心思很細。如果真是内部蛀蟲,打草驚蛇就抓不到尾巴了。”陳鋒拿起靜海段線路圖,:“我建議,以加強沿線設備安全排查的名義,讓技術科帶設備下去,明查設備,暗訪工具使用記錄和人。”
孫振山盯着陳鋒看了兩秒,放下電話:“行!你帶隊!我讓老王和老周配合你!需要什麼手續,我批!”
吉普車再次颠簸在京郊土路上。
技術員老王抱着沉重的“手搖式”便攜探傷儀,抱怨道:“陳鋒,這玩意兒死沉,真能查出啥?”
“設備要查,人更要看。”陳鋒看着窗外飛退的電線杆,“先去靜海工務段維修班庫房。”
靜海工務段庫房鐵門挂着大鎖。
穿着油漬工裝的管庫員老張慢吞吞地掏鑰匙:“查工具?不是上個月剛盤過嗎?”他拉開沉重的鐵門,一股濃重的鐵鏽和機油味撲面而來。
陳鋒目光看向牆上挂着的各式扳手、撬棍、檢修錘,老王拿着清單挨個清點。
陳鋒看似随意地踱步,六米範圍的“耳朵”悄然開啟。
【千萬别看最裡面那個工具箱…】老張的心聲帶着緊張,眼神不自覺地瞟向牆角一個蒙灰的綠色鐵皮工具箱。
陳鋒腳步停在工具箱前:“張師傅,這個也打開看看。”
老張臉色微變:“那…那是報廢待處理的!都鏽死了!”
【壞了…鑰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