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鋒那句話像冰渣子,紮在了馮得祿心上。
窗外那身影僵了幾秒,最終沒再吭聲,腳步聲略顯倉促地離開了。
第二天,院裡氣氛更壓抑了。
馮得祿依舊早早出門,閻埠貴一家也安靜得出奇。許大茂幹脆請了病假,門都不出。棒梗也蔫了,沒再作妖。
陳鋒照常去機務段跟進零部件損耗報告,活兒不複雜,但他查得很細,不僅核對了賬面,還實地測量了幾個關鍵部件的實際磨損數據,記錄下異常點。
下午回來得早,剛進胡同,就看見分局後勤那個吳幹事,正和馮得祿在胡同拐角低聲說話,兩人臉色都不太好看。
吳幹事手裡捏着個信封,薄薄的,不像裝錢。
馮得祿眼尖看見陳鋒,立刻用胳膊肘碰了吳幹事一下,兩人立刻分開,吳幹事把信封飛快塞進褲兜,低着頭匆匆走了,都沒敢看陳鋒。
馮得祿則擠出個笑臉迎上來:“陳幹事,下班了?”
陳鋒點點頭,沒停步。
【媽的,這小子陰魂不散…得趕緊讓老吳把東西處理掉…】馮得祿的心聲透着焦躁。
陳鋒心裡一動,東西?處理掉?
看來這吳幹事手裡有不幹淨的東西,可能是賬目,也可能是别的憑證。
陳鋒沒回頭,直接回了院子。
中院,秦淮茹正在洗衣服,棒梗蹲在旁邊玩水,看見陳鋒,棒梗立刻低下頭,假裝很專心。
賈張氏從窗戶縫裡惡狠狠地瞪着,卻不敢罵出聲。
傻柱蹲在門口啃黃瓜,看見陳鋒,含糊地打了個招呼,眼神卻瞟了一眼前院方向,低聲嘟囔了一句:“那姓馮的孫子,又跟後勤的老吳嘀嘀咕咕,沒憋好屁。”
陳鋒腳步沒停,嗯了一聲。傻柱這人渾是渾,但有些事上直覺挺準。
回到後院,陳鋒沒進屋,而是靠在門框上,看似休息,實則将注意力集中向前院,馮得祿還沒回來,閻家靜悄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