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建軍“病”了三天。
這三天,陳鋒沒真的去牽頭配電箱治理。孫振山那話是試探,李副段長沒正式下令,名不正言不順。
他依舊每天巡檢,寫記錄,内容卻不再局限于車間,多了些對段裡安全管理流程的思考,寫得條理清晰。
記錄每天下班準時放在高建軍空蕩蕩的辦公室。
第三天下午,李副段長把陳鋒叫去了辦公室。
“高科長身體不适,配電箱的事不能一直拖。”李副段長喝着茶,語氣平淡,“你寫的那些記錄,我看了,有些想法不錯。這樣,治理方案你繼續弄,需要協調的,直接找孫科長,讓他去跑。”
這是正式把擔子壓給了陳鋒,但給了孫振山一個“協調”的名頭,既用了陳鋒的能力,又安撫了孫振山,還沒把病中的高建軍一棍子打死。
官場上的平衡,玩得滴水不漏。
“是,段長。”陳鋒應下。
從段辦出來,孫振山在樓梯口等着,遞過一根煙,臉上沒什麼表情:“李段長找你了?”
“嗯。讓咱們倆牽頭弄配電箱。”
孫振山吐出口煙,笑了:“這老滑頭。成,你出方案,我去當孫子跑腿。”他拍拍陳鋒肩膀,“抓緊弄,弄好了,是咱們的功勞。”
陳鋒回到辦公室,開始細化方案。
他故意留了幾個看似無關緊要、實則牽扯其他部門核心利益的條款,等着看孫振山怎麼去“協調”。
下班,回到四合院,氣氛明顯松快了些。
閻埠貴在門口澆花,看見他,笑着點頭:“陳主任回來了?”不再是那種擠出來的假笑。
中院,秦淮茹還在糊火柴盒,但速度慢了很多,時常發呆。
賈張氏依舊沒露面。
傻柱蹲在門口削土豆,嘴裡哼着不成調的樣闆戲。
閻埠貴湊過來,壓低聲音:“街道傳來消息,許大茂…估計得拘留幾天,軋鋼廠放映的工作…估計懸了。”
陳鋒嗯了一聲,沒接話,往後院走。
傻柱忽然開口,聲音有點别扭:“喂!陳鋒!”
陳鋒停步,沒回頭。
“那什麼…許大茂那是活該!”傻柱像是給自己找補,“我早就看他不順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