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第1頁)

顧正在心裡笑瘋了,躬着身,與她平視:“要不要我幫你回憶一下?”

松廖:“”

從沒遇過這麼尴尬的場面,她捂着嘴,一溜煙地跑了。

雖然隻有一句稱呼,可是好像也不錯。等松廖不見了人影,顧正走到陽台上,那棟房子靜得像深流的水,他唇角勾着冷笑,眼中劃過一絲嫌惡,凝視着它。

————

次日早上,他按時吃早餐,連五婆都覺得驚奇。

他慢條斯理地吃完,終于忍不住問:“她人呢,還沒起來?”

五婆忍笑,難怪他今天這麼守時:“一大早有事出去了。”

顧正唔了一聲,把銀嵌檀木筷放在筷架上:“鳳首箜篌拿回來了?”

“拿回來了。”

他看着五婆:“什麼時候拿回來的?”

五婆有點詫異,顧正從不過問這些瑣事的:“昨晚月姐去拿的,今天早上告知我的。”

“那過會讓她來書房找我。”

十分鐘後,月姐和五婆神色凝重地進了書房。這間書房在二樓,是顧況從前用的,也是顧況心髒病發、突然離世的地方。顧正很少待在這裡,在書房說話,意味着顧正有重要的事問。

顧正坐在沙發上,讓他們坐下,這才問:“月姐,你是昨晚去老房子那拿箜篌的?”

月姐有點忐忑,不知出了什麼事情,又不敢多問:“是的。五婆昨天上午給了我鑰匙,說要把箜篌取出來。我本來準備中午去拿的,那時候陽氣最盛”

五婆清了清嗓子,淡淡道:“怕什麼,身正不怕影子斜,什麼陽氣最盛,說得好像鬼宅似的。”

月姐說漏了嘴,尴尬極了。

顧正笑笑:“别怕,鬼哪有五婆可怕?你繼續說。”

五婆:“”

月姐想笑也不敢笑,但輕松了許多:“哪知中午通知放假了,晚上我回來後,想起這件事還沒辦妥,就又折回老房子,把箜篌帶了出來。”

看來他推斷得沒錯,五婆安排月姐去拿箜篌,因為被他臨時放了假,回來才想起來,怕被五婆責罵,所以硬着頭皮去把這件事情辦了。

“你是什麼時候到的雜物間?”

月姐想了一下,算上去老房子、穿過花園、再走到三樓的整個路程:“昨晚,我回來已經十一點半了,再折過去,應該在十一點四十五左右。”

“那你什麼時候離開的?”

“我一拿到,就走了,一刻也沒敢多待。”

松廖說的沒錯,沒人有那樣的膽子。

顧正問:“進去後,你有開燈嗎?”

“本來一進去,是要開的,可是”月姐一方面為自己的疑神疑鬼而感到慚愧,另一方面又不禁吓得臉色發白,“我總覺得氣氛不大對,裡面似乎還有個人。我太害怕了,根本不敢開燈,就怕看到什麼不該看到的髒東西。”

五婆表面不動聲色,耳上常戴的翡翠墜子,卻晃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