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正,你敢說你跟她簽約,隻是為了找個人假扮你的绯聞女友?那麼你告訴我,為什麼你要找個人來扮演這樣的角色,你是為了顧野泊吧?
顧野泊,是你要釣的大魚。而明慧,就是你給顧野泊下的魚餌。”
真是聰明,顧正點點她的眉心:“我不是停掉合約了嗎。我有了你,就不該跟明慧再有牽扯,哪怕隻是假新聞。那晚我在華大讓你做我女朋友時,我就在心裡發過誓,不會再讓你給她送花了。”
松寥冷哼一聲:“你還真稱得上堅貞。”
“那當然了,所以你現在相信,這條松針手鍊是我的,跟你毫無關系了吧?”
松寥:“”
“明慧是我挑選的人。”顧正承認:“我選她假扮我的女友,是因為我賭顧野泊掠奪成性,越有違倫理、有悖禁忌的事,對他來說,就越是吸引。”
松寥在心裡把時間梳理了一下。
顧正幾乎一回來,就收到了那些照片。所以他人回了海市,卻讓她替他去看明慧的話劇演出,并讓她在送花的卡片上,一反常态署自己的名。還有,他們同乘地鐵時,關于演出的事,他連問都沒問。
“可明慧愛的人是你。那天我去看她演出的時候,你沒來,她很失望。她給你留的位置,無論聲響還是視野,都是最好最舒适的。”
愛顧正笑出聲來。
“你看過赫本的一部老電影《窈窕淑女》嗎?”松廖繼續道:“一個語言學教授将一個滿是鄉下口音的賣花女,在短期内訓練成一個操着貴族口音、出沒于上流社會的女子,後來他們相愛了。
顧正,從某種程度上說,是你塑造了她,你改變了她的命運。誰會不對改變自己命運的那個人感激涕零且懷有深情呢。更何況那個人是你。”
顧正冷笑:“愛是什麼?愛之一個字裡,理當有忠誠,有堅定吧?你覺得明慧談得上忠誠和堅定嗎?”
“可你能夠堅持吃一個學期的麻辣燙,而且你也說過,那時候你不想回家,又覺得無處可去。可見你對她是不一樣的。她原本是有機會的。
你一直在觀望她考驗她,一方對另一方純粹的觀望和考驗,本身就不公平。兩個人之間沒有任何互動,她對你心有期待,你對她毫無回應,對她來說,無疑是一種折磨,一種淩遲。”
“你在替她不平?”顧正厲色拍她的額頭,“清醒一點,你是不是腦子有病?同情心泛濫,正義感爆發,你想怎麼樣,把我推給她?”
“你才腦子有病。”她被他拍得生疼,捂着額頭,“我說得不對嗎?你就是動過心。是你不敢面對現實。要跟顧野泊争,你有很多方法,出走倫敦,表面裝廢柴公子哥兒,實則暗度陳倉。這不是很好嗎?你為什麼一定要拿無辜的她來做磨心?”
顧正輕輕一笑:“我拿明慧做磨心了嗎?我隻是找她來假扮我的绯聞女友。我沒有在他們之間推波助瀾。而且就在剛剛,我有沒有告誡過她,她跟顧野泊之間,力量太過懸殊。讓她不要夾在我和顧野泊中間?”
松寥點了點頭:“不得不承認你很高明,尺度把握得非常好。
跟顧野泊的這場博弈,你蓄謀已久,備有多種方案,其中之一就是美人計。
可你的确沒有推波助瀾,也不曾控制她,你靜觀其變,因勢利導,一點把柄也沒留下。
你唯一做的就是造勢,把她變成了你的“女友”,而鲨魚聞到一點血液的氣味,就趕來了。”
顧正拍拍她的蓬蓬頭:“能不能把你的聰明和犀利隐藏幾分?否則,我遲早滅了你的口。決定權從來就不在我,而在明慧。接下來,她是抽身而退,還是要做被殃及的池魚,要看她自己的選擇了。”
松寥冷哼一聲:“聰明和犀利的人是你。就算她接下來跟顧野泊在一起,她也不會提到跟你的合約,提到她是被你塑造的。顧野泊将永遠被蒙在鼓裡。可你為什麼要讓我知道這件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