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寥感到臉紅得快要滴下汁來:“沒吃醋。”
他親了親她低垂的眉心:“其實你有沒有擔心,我會對明慧動心?”
松寥熱得透不過氣,嘴上卻不饒人:“擔心不擔心,你不是已經動心了嗎?一個學期的麻辣燙不是都吃下去了嗎?你現在是不是很能吃辣?”
果然還是吃醋了。
“很能,我在倫敦每天晚上都想吃麻辣燙。”
松寥:“”
“好吧,聊完了,我現在可以去外面透氣了嗎?”
她從桌上跳下來,還沒走兩步,就被顧正網住手,反身拖回,把她固定在身邊不能動彈。
“那段時間是我壓力最大的時候,因為高中我尚能回避回公司這個問題,可大學呢?四年很快就過去了,畢業後我該怎麼辦。這些問題,我不願在家裡想,家裡就隻有齊珍。”
他并非像他想象得那麼孤單。松寥安慰道:“五婆他們都是站在你身邊的。”
“不夠,”他搖頭,“我承認當時對明慧有一點動心,畢竟她那麼美貌,又那麼柔弱。我也承認,過了那個學期,因為我一直很忙很忙,根本沒有時間和精力花在感情上,所以我對她的那點動心因此而停滞不前,之後更是随着我出國、她遇見顧野泊而消耗殆盡。
可我是最近才明白自己那份心境的。
寥寥,你去了吳城中學,家裡沒有你,我很不習慣。我沒有地方可以去,因為哪兒也沒有你。你在家的時候,就算你不跟我說話,我們沒有互動,可我就是習慣了哪哪都有你。
可是這些事,當初我不曾細想。就算想明白了,也不會說。我怎麼說得出口?我長你四歲,看着你長大”
他不必說,松寥也明白,一起長大的兩個人,有時候分不清親情還是愛情,或許不是不能分辨,而是不敢分辨。
四歲對一對陌生的男女來說,是恰當的年齡差。可對一起長大的人來說,卻極其尴尬。
其實,如果不是他們之間,隔着懸而未決的案子,她并不是怯于表達的人。
林霁一案與他無關,媽媽一案的發展已經脫軌,偏離了她最初的設想,她一直懷疑他,可如果到了最後,發現他根本不是兇手呢?
她靜了靜,決定忠于自己的内心。
“顧正,”她不知道圖書室裡明慧對他做了什麼,她不想兩個人同時對他那樣,于是負着手,踮起腳,面對着他說,“我喜歡你。”
她的話像星星一樣紛紛墜落,顧正靜了幾秒,不敢相信這樣的話,是從她口中說出來的。
她是一個多麼能藏、多麼克制的人。
把她抱在身前,他的眸光明淨見底:“再說一遍。”